「――呜呼。」
说到这里――伊织露出了令人讨厌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零崎双识一样。
接着她摆好了架势。
「――虽然刚才还想就这样装酷死去也不错……不过听了那个,又觉得不能那样做了。」
「……?」
「我可不是『病弱胆小』的类型――反而是『好胜且任性』、『聪明又不听话』的小恶魔的类型喔。虽然对方觉得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应该『理所当然』地来救我,但我可不能乖乖地等着他来救,我才不要这样。」
「你在说些什么?」
「当然是在说『妹妹』的事啊!」
伊织一怒吼完便朝薙真冲去。
不由分说地朝薙真直奔过去。
薙真不明白这个行动的意义。
不明白这个行动的真意。
没有任何武器――没有任何胜机,朝自己冲过来的理由――根据,到底是什么?这个行动到底有什么意义?若是手中有匕首的话还说得过去――现在的伊织是彻彻底底的赤手空拳。而且,根本就没有攻击的手段,连一线希望也不存在。这种压倒性的实力差,她不会没注意到吧。不,不去计算这些才是『零崎』的作风吗?
――不。
不对,『零崎』就连『草率』也没有。
这些家伙是无可救药的。
既然像现在这样冲过来――有的就只是『必杀』而已。也就是说,一定有某种意义。也就是说,一定有某种理由。也就是说,一定有某种根据――一定有某种杀人手段。
但是――与在那幢公寓时不同,现在她连叉子都没有。还有别的能作为武器的东西吗?绑她的绳子――橡皮带――这些都被薙真切断了。已经无法当做鞭子使用了。即使想用来绞首也办不到。
那么,到底,是什么?
薙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握着长刀,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打算,连反应也稍稍变慢了。无法信心十足地行动。伊织已经踏入了他的攻击范围内。这个距离,要挥刀也已经太近了。把长刀反过来,暂时,先用石突――
「……啊。」
想起来了。
一开始。
在那个高架桥下,双识和伊织接触的时候。
那个时候――伊织击退了零崎双识。令人吃惊的事实,一个女高中生――把『第二十人的地狱』的Mind Rendell击退了。
以她手上那――尖锐的指甲。
「――咳!」
薙真凭着一瞬间的判断放下大长刀,抬手抓住了已经伸到自己面前的伊织的左手腕,同时也勉强抓住了另一侧的手腕。那尖锐的指甲――左边已经到了薙真的颈动脉前,右边也已经快碰到眼球了。
「……失策。」
如果那时把长刀挥过去的话――不管往哪边挥,另一边的指甲都会刺中薙真吧。不管是右边还是左边――都是致命伤。足够而且确实地能让人死去。
「……真是令人讨厌。」
这就是――才能。
这就是――零崎。
强的无可救药的人。
「――请放开我!」
伊织利用双手被紧紧抓住这一点,让身体浮到半空中,以手腕为支点,双脚并拢地朝薙真腹部踢去。虽然身体很轻,但是加上全部体重的攻击应该不可能没有效果――
然而,外行人和职业者毕竟有很大差异。
至少肌肉的锻炼程度不同。
纹丝不动的薙真顺势把伊织的双臂扭转过来,按在地板上。由于双手被抓住而无法躲避冲击,伊织被迫正面撞向地板。薙真就这么骑在她柔弱的背上,让她动弹不得。
「咕啊!」
伊织嘴里发出像被踩扁的青蛙一样的叫声。
薙真毫不在意地用脚踩着伊织的左手,然后双手抓住她的右手。
「这些指甲很危险。指甲养得太长会很危险喔。我来帮你修剪吧。」
用右手固定住伊织的四根手指,把左手的大拇指往旁边靠。
然后,同时剥去四枚指甲。
「啊,咕,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在伊织发出惨叫的同时,薙真以熟练的手法把剩下的大拇指指甲也像撕冰箱贴一样一下子剥去。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先把胡乱甩动的右手踩住,接着抓住伊织的左手腕。
「这边的话――一个一个来吗?」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住手!请住手――」
无法言喻的痛苦向伊织的手指袭来。
食指,小拇指,中指。大拇指,无名指。
一个接着一个。
下一个。
下一个。
下一个。
再下一个。
薙真用与每次作业时传来的惨叫声完全不协调的、既谨慎又杂乱的手法把伊织的十枚指甲一枚不剩地剥光。
「啊……啊,啊呜……」
呻吟声中似乎还残杂着泪水。伊织会有这样的反应并不算奇怪,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指甲被剥下来的痛苦并非指甲剪得贴到肉的痛感所能比拟。就算是成年人,被剥下一枚两枚也肯定会忍不住叫出声来的。更何况伊织直到昨天的傍晚还是个普通的女高中生,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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