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败者一样怒吼着。
像丧家之犬一般狂吠。
接着举起太刀。
「一秒也不会让你们再活下去!就算我是败者也无所谓,只要你们死掉,只要能杀了你们就好!把你们大卸八块吧!」
「啊啊。随你的便――」
双识仍然毫不动摇。
甚至像在说快动手吧。
「啊啊……对了,刃渡君,在这里杀了我们两个――下一个做你对手的『零崎』就是――刚才也说过了,多半是我弟弟。别忘了帮我传话喔。」
「弟弟……到了这种时候还想依靠这种不实际的人,用这种不实际的人能杀死我吗!?」
「啊啊。那家伙一定会――杀了你的吧。……呜呼呼,搞不好已经在这附近了。就拜托正义的特摄英雄喽。」
「说什么蠢话!」
刃渡握好刀,踏步向前。
「适合你们的住处一定只有地狱吧。别在这里污染空气了,快下地狱去啊。那个弟弟什么的也是――马上让他去追你们,在那边尽情地亲热吧――」
说完,早蕨刃渡把太刀挥向无法动弹的两人。
为了使一切终结。
◆◆
「……」
就在不远处。
离这里约五米远的地方。
有个少年的身影藏在树后面。
个子并不高。染过的头发绑在脑后,耳朵上戴着三连的耳环,还挂着手机吊绳。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藏在时尚太阳眼镜下,那张脸上刺着的――不祥的刺青。
少年顺利地躲过了早蕨刃渡、零崎双识和无桐伊织的注意……
尽管做到了这么困难的事,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或者说,一副十分困扰的样子。
像现在闹别扭的样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这样吗,是这种情况啊。刚才的老婆婆的尸体也是,这下事情是全都明白了――」
悔恨地低喃着。
「还是老样子这么傻――那个大哥,到底在想些什么呐。被说成不实际、妄言什么的,要人家怎么登场啊――」
(早蕨刃渡――试验开始)
第十话 零崎人识
对杀人鬼来说,凶器就是刀具。
对名侦探来说,凶器则是头脑。
杀人鬼一次只能杀一个人,
名侦探一次能虐杀所有人。
这便是名为终局的虐杀。
――突然出现了。
在早蕨刃渡、零崎双识以及无桐伊织的眼前――一个打扮怪异的少年出现了。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前兆地,突如其来地登场了。只能解释成少年是瞅准他们三人同时眨眼的瞬间登场的。
个子并不高。修剪过的长发绑在脑后。流线型的墨镜,耳朵上戴了三个耳环,还挂着类似手机吊带的东西。然后,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流行太阳眼镜后面隐藏着的――不祥的刺青。
面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舞台上的少年,刃渡停住了挥舞着的太刀。双识和伊织也都愣住了,看得出他们之前坚定的决心已然烟消云散。
「――恕我冒昧,不过就在这儿让我考察一下我和『那家伙』的不同之处吧。」
少年摘下太阳镜,收入背心的口袋中,突然这么说道。
既不是对着刃渡说,又不是对着双识说,当然也不是对着伊织说。他的话并非对这三人说的,但也决非独白。就像是――对了,就像是对被称为神的存在所发出的宣战。
「在宛如映射于镜中一般同一而又相反的我和『那家伙』之间,算得上是绝对唯一的不同点的――就是『那家伙』的无药可救的『温柔』了。『那家伙』因为那份『温柔』而无法原谅自己的『软弱』――总而言之就是那么回事。因此『那家伙』就不得不变得孤独。『那家伙』的错误――『那家伙』的愚蠢就在于他把那份『温柔』应用到了他人身上。只要乖乖地爱着自己不就好了吗?『温柔』这种东西既非优点也非长处――甚至可说是生物的『缺陷』――这一点用不着我再赘言了吧?它不仅威胁到生命活动,甚至还阻碍了进化。已经不能再称其为生命,只能说是结构简单的无机物而已――已经完全算不上是生物了。所以,我把『那家伙』叫做――『不良制品』。」
然后他突然转向刃渡。
慑于他眼中寄宿着的黑暗,刃渡不禁后退了一步。仿佛能把这世间全部的混沌吸尽一般奇异的无底的黑暗,寄宿于少年的眼眸中。那是与他那轻松的笑容完全不相称的黑暗的眼眸。
黑暗。
多么――黑暗。
就像会被吞噬干净一般。
刃渡一瞬间理解了。
这家伙会杀死对手。
就算对方是毫无力量的小婴儿,只要出现在他眼前就会因为这种无法构成理由的理由而被杀死。
「与他相反,我一点也不温柔。连温柔的碎片都没有,那便是我。然而,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自己这种『坚强』,也就是所谓的『不温柔』――即便孤独也完全不在意的这种『坚强』。不温柔即是『不被温柔对待也毫不介意』――这种不需要任何人成为自己的伙伴和家人的家伙还能称得上是人吗?生物之所以被称为生物,正是因为它们是群居的东西。若是独立生活的话就背离了这个定义,作为生物就算是『失格』了――啊哈哈,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和『那家伙』虽处在相反的位置――得到的结果却是相同的。各自有着不同的路线,然而出发点和目的地却一样――实在是可笑哪。我杀死肉体,『那家伙』则杀死精神。别说是他人了,甚至不给自己留活命――不给任何东西留活命。和生物的『生』字如此不合拍的人外物体――又或者说是障碍物体,这样的人也没有接受测验的必要了。所以『那家伙』是这样称呼我的――『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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