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的了――」
刃渡举着刀回答人识,但人识那边却没有任何行动。与其说是从容,倒不如说是他将这边的情况完全看透了一般。
「话说回来,刚刚离开的那个小屋里――有个跟你长得一样的小子。那家伙朝我直冲过来,『零崎――!』这样地大喊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
弟弟不是被伊织而是被这个少年杀死的吗。但是,会让那个看似轻浮实际上谨慎无比的弟弟情绪那么激动的对手到底是――对了,说起来这个少年的特征,脸上的刺青――就是妹妹的『仇人』的那个『零崎』。
「是――你吗?」
「是啊,那个家伙就像是认识我一样――就好像把我当作已经认识的『敌人』一样。也就是说,正因为我不是『未知的敌人』所以他才向我冲过来的吧。但是,你没注意到这里有矛盾的地方吗?武士先生。」
「……什么?」
「反过来说――如果认识我的话,他就不可能会胡乱地冲上来。毕竟在这『曲弦』面前,这种行为所带来的危险――即使『看不到』也应该能明白吧?只要是把我当作『已认识的敌人』的家伙就一定会明白的。」
「…………」
「只要是,曾经跟我厮杀过的人――认识我的人――就绝对不会采用突袭。更何况他还是职业杀手呢。」
「但是……那是――」
虽然只是细节而已,但被他这么一说这也的确是个合理的疑问。就比如零崎双识的情况,正因为他与早蕨刃渡是『初次见面』所以才会落入刃渡准备好的陷阱中,现在那个手段已经无法再次生效了。这本身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刃渡也不认为这样的手段对同一个敌人能两次奏效。像双识那种拘泥于单一武器和单一风格的杀手其实相当稀有,一般人都会有复数的攻击模式。那么,理论上已经见过人识一次的早蕨薙真――就不可能这样轻易地中了刚才这个技能的圈套。
条理不清晰。
存在矛盾。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和薙真第一次见面时没有使用那个奇怪的技能吗?」
「那样说就错了喔。先说好了――你那张脸我完全没有印象。」
「――你说什么?」
「是初次见面喔,我跟你的弟弟。」人识非常粗鲁地、十分厌烦似地说道,「我可是刚刚才遇到你弟弟的――杀死你妹妹什么的,那完全是冤枉啊。」
从他那理所当然的语气来看,这个零崎人识大体上是掌握了现在事情发展的情况。不知是他为了寻找『大哥』而四处收集了情报,还是通过对残留的痕迹独自进行了推理――总而言之,是与刃渡相同程度地――不,那是在更高的地方俯瞰着现在的状况一般的态度。
……可是,那句话刃渡无法当做没听到。
「你说是冤枉――的?」
「再说了――你也知道吧,就像这个大哥刚才解释的那样,『零崎』从来不会放过敌人――你的弟弟还活着,这就是他没有与我见过面的证据嘛。」
「但是――妹妹她――」
「啊,那是当然的。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而且你弟弟情绪又那么激动,你『妹妹』被杀了这件事应该没错吧。」人识轻轻点头,「所以说,那应该是别的哪个家伙干的好事了――关于你妹妹的死。」
人识的一番话,将所有的前提都颠覆了。当然,刃渡还不至于因为这样的话就有所动摇。虽然没有动摇,但仔细一想便会发现,如此一来很多地方都能解释得通了――在刃渡脑海中的某个角落里,已经渐渐地理解了。
对,就是『不够利落』。
在与零崎『敌对』之后,薙真还能够活着回来这个事实――如果只是因为零崎没能成功杀掉对手而让他得以逃脱的话还好说,然而就连之后的追杀也没有――这个事实就――
到底该怎么解释?
「你在说……什么?那么,你说是谁干的――」
「嗯?我怎么会知道啊。如果这样你还要硬说是我干的话――对了,那边那个死了的老婆婆怎样?」
那边那个死了的老婆婆。
时宫――时计。
这次的事件中早蕨的协助者――准备了『操纵人偶』数十个,战斗中也援助了早蕨的协助者――『诅咒名』六名之一的,时宫。
「时,时宫――」
「啊啊,果然是时宫吗――那个老婆婆。我还说会不会是『诅咒名』中的谁呢。」人识拍了拍膝盖,「这不就明白了吗?是那个老婆婆的话,身为『时宫』,就能够使用她擅长的『术』――就能漂亮地骗过你的弟弟妹妹了吧,你说呢?」
「…………!」
时宫时计――面对零崎双识所采用的――或者该说是她惯用的技俩,就是所谓的『拟态』。对对战者――不,对『对象者』施以操想术,将其引入幻觉世界之中,让对方把她认作別的人物――在多数场合是被称为『死色的深红』的超越性的存在――然后轻而易举地获得胜利,也就是让『对象者』与究极互相对立的手段。这次是用在双识身上,尽管最后被识破了――
但是。
关于那个操想术,最明显的特征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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