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加能更加纳闷,是啊,这么粗壮的一株古松怎么轻易断了呢?
加能首先联想到雷击。可是昨天并没有打雷,再说这株松树断裂开的地方也没有被烧焦的黑痕,很快,他排除了“雷击”的假想。
那么,又是什么力量令这株古松断裂呢?这株断裂的树和菊川容子被杀有无直接的联系呢?从常识来理解仿佛没有。总之,加能的脑海在翻滚,他不知怎样才能正确解释这些可疑现象。
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实在太多了,人类的智力远远不能将其一一解释清楚,可今天未必就真是撞着了这等怪事?
看过折倒的松树后,加能警部又回到三重塔前,舟木刑警已站在那里了。
“我想彻底地搞一下……”加能说。
“什么事情?”舟木问。
“就是这砂子的来龙去脉!要搞清这些和杀人案究竟有无联系。我觉得不从这里入手,我们心里总不坦然,也难下判断。”
“你是说对砂进行研究?”
“当然。是谁将砂运来?其目的又是什么……”
“是啊,为什么要这般折腾呢?”
“把表面的一层砂全弄走怎么样?”加能警部说出了脑子里突然掠过的想法。
“啊?你是说这砂下面隐藏着什么,是吗?”
“也许是的。总之,必须把砂弄走才能说清楚。”
“那就慎重地执行这方案吧。”
加能认为杀人的第一现场不在三重塔内而在其他什么地方,也就是说砂下面极有可能留有杀人痕迹。
可是,砂铺的范围很广,宽约三米,一直沿伸到很远的地方,很难说罪犯这么干纯粹就是为了隐藏行凶现场。
二十名搜查员按照加能警部的命令,排成一列横队,从两头开始挖砂。
几小时的来回搜查,很多地方被众多走动的人踏结实了,因而挖起来有些费劲。
约摸挖了五米多,加能警部皱皱眉头。
“这可不行,刚刚挖开的地方又被鞋子踩结实了,得另想个法子才好……”看到这光景,加能刚刚振作起来的劲头,一下子又萎靡下去了。
不过。有一点清楚了。这砂确是为了达到掩盖什么的目的而故意铺上的。因为大抵有水洼之类的地方,人们就用砂来掩盖,而眼下挖来挖去,丝毫没有看到这种迹象。
“这地方平时很干燥,再说昨天滴雨未降,不会有水洼什么的。”
松田的话证明了原委。这样地费力也许是徒劳,但又没有想出更高超的招法,只得继续干这种效果不大的苦差事。
最后,在袒露出来的地面上终于发现了某种车辆驶过的痕迹。但由于铺砂之前,来往的行人已经将这痕迹踩乱,车轮的花形及大小等无从判定。
正在这时,另一个搜查班在三重塔西侧的松林中,突然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物体,一个长五十厘米,宽约三十厘米的合金铝片。从铝片闪闪发光来判断,是最近才被扔到这里的。
捡到铝片的地方距离三重塔一百多米,也许将来是件非常珍贵的证物吧,由于目前暂不明用途,搜查当局决定先收留保管,再来研究它和案件有无联系。
加能警部仔细端详这合金铝制品,“唔,象是某种机械上的零件碎片……。”
“是外国货吧?你瞧,这儿有个象罗马字母W的东西。”舟木刑警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不错,正是它。这样看来,铝片可能是飞机上破碎的零件。”
“倒是有点象,只是没有听说过飞机坠落的消息啊。”
“是的。一般说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故,立刻会成为新闻到处传播。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是问问为好。”
“是!马上执行。”
舟木立即向大阪国际航空公司的各分公司通电话,询问是否发生过飞机坠落事件,而任何公司的回答都是一致的——“没有发生类似事件。”
3
发案的现场,蚊虫成群,搜查者出师不利,加能焦躁不安。
一位自称是被害人丈夫的男人来到了。他向加能警部通报的姓名是菊川时雄,加能急切地希望他能提供点什么。
菊川时雄的模样很象那种出没于日昏月黑、赌窟酒场的不三不四之徒,长发紧紧地贴在脑后,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反射着金属光芒的太阳镜。虽早已不属风流的年龄了,但还有点老来俏,一条很薄的白色夏裤配着紧身的短袖衬衫。
菊川时雄自己开着车来到现场,他下车便问:“容子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语调急切高昂。
“您是死者丈夫吗?”加能警部问道。
菊川气势汹汹地嚷道:“啊,被杀害的肯定是我妻子,快点,让我看看!”
“请吧!”加能领着菊川时雄朝三重塔走去,死者身份一经确认,就要立刻送往医学院进行司法解剖。
仅仅一个夜晚,由于四周没有放置冰,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空气中弥漫着尸臭,几只苍蝇在盖着尸体的白布上面嗡嗡地飞来飞去。
“这就是她吗?”菊川站在离尸体不到三米的地方,也许是过份惊骇与紧张的缘故吧,他呆若木鸡,象被钉在地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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