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是女人的声音。因此就不必分外地戒备,给她把门打开了。”
“根据就是这些吗?”
“不!还有,就是久留米铃子被害时手里握着的手绢。不用多说,那是凶手的手绢。就是说,凶手在515号房间时,手里一直握着那条手绢。不过,越川先生!咱们男人除非是大汗淋漓,无缘无故的谁能手里总握条手绢呢?”
“不错!男人是用得着的时候掏出来;不用,就塞进衣袋里。”
“是吧?在男人来说,手绢是实用品。女人可就不限于做实用品了,是一个小道具。女人的手里总是拿着条手绢,这样的事儿,可是屡见不鲜吧?”
“不错!”
“最后,最关键的一条,是久留米铃子为什么被杀害?也就是杀人动机和女人大有关系,首先,她所以决定自杀,是因为和一个有妇之夫搞恋爱,终于吹了。”
“哦!情节还很复杂哩!”
“按我调查的结果,姑娘和那个男人感情很好。但是这事被男方的妻子察觉。她大闹一场。因此,两个人表示断绝关系。这是死者被杀前三四天的事。”
“就在这儿,埋藏着杀人的动机。您是这样看的吧?”
“对。妻子知道丈夫爱上了一位年轻姑娘,仅此一点,就足以激起她的仇恨和凶心。而且丈夫和久留米铃子分手,仅仅是三四天前的事。妻子还不知道,以为两个人还在密切交往。因此,妻子就采取了行动——把久留米铃子干掉!”
小早川垂下了头,收住了话;越川宗十郎也不再提问了。窒息般的静寂,充满了宽阔的房间。多么讨厌的气氛!好像被投入了远离现实的境界,死亡与绝望统治着一切。这几个人,莫不忧闷填胸。
“我,是个独身,还没有物件。杀害丈夫的情人,这怎么可能呢?”驹井忍喊叫着说。集中到她身上的目光,于是又慢慢移到木岛节子的身上。木岛节子早已陷于凝神沉思,她肩头上微微颤抖,好像在抽泣。
“若是早知道我丈夫和那个姑娘断了……不!若是早知道那位姑娘是为了自杀才到白滨旅馆去的……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一场悲剧。我丈夫去了大阪。私营侦探‘兴信所’,派出跟踪米铃子的人告诉我说:女方到白滨旅馆去了。我设想,一定是两个人要在那里幽会……所以我立刻赶到白滨,也住在忘归庄旅馆……”本岛节子扑到桌子上,扭曲着身子,嚎啕大哭。于是,邀请五人参加的盛会,就此闭幕了。
六
木岛节子亲自挂电话给110号,她报案自首了自己40天前曾经杀过人。不多时,开来了警车。直辖派出所的两名警官陪同一名女警,将木岛节子带走。余下的人要了一席晚餐,但谁也吃不下去。
饭后,越川宗十郎重又喝起威士卡,说道:
“这回,久留米铃子的姐姐,总算如愿以偿了吧?”
“她一定很高兴。”小早川按照自己的理想,设想久留米铃子的姐姐是一副什么样的风貌。
“不过,主人直到最后也不出面,这总是遗憾吧?”
“不!也许马上就要出场!”
“但愿如此。”
“对这位女人很感兴趣吗?”
“这位女主人公导演了如此丰富多彩的盛会,我太想见到她了。”
“彼此彼此!”
“可是,我又不想这样见到她!”
“是啊!假如直到最后也不露面,那才显得更加不同凡响呢!”
“啊!咱们忘掉主人吧!正如请帖上所说:美丽的大海,就是我们的东道主!这不是更有意思吗?”
“越川先生要在这裹住上一夜?”
“明天要在大海里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天。租只船钓鱼也行,租个氧气包潜水玩玩也好。您也住下吗?”
“是的。”
“说定了吧!这个贵宾室多少人都住得下。”
香山士郎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向卧室,边走边说:
“我住在这里。明天一早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就是为了这个,才从长野县不远千里而来。”
“那么,就此告辞了。”驹并忍对小早川和越川宗十郎道别。
这么晚,怎能从南伊豆回到名古屋去?很难说她具有旅行常识。但是,男人们无言地目送她走出去了。也许就近会有她的亲友的。
不过,劝一个女人到什么地方去住,这可有点难以启齿。
驹井忍乘上电梯,到了一楼。她对小早川贞彦致谢。今夜盛会,有了小早川这样的人,实在幸运。假如没有他,一定不会这样顺利地抓住罪犯心理。
她对帐房先生说:
“贵宾室住了三个人。若是钱不够,我马上付。”
帐房先生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说:
“哎呀,中村小姐!您交的定钱,已经足够了。”
化名中村的驹井忍,不,化名驹井忍的久留米洋子,走出了东都河津旅馆,来到大海之滨。她把杀害妹妹的凶手终于扭送到员警官的手里,但是这并没有给她带来预期的兴奋。如同那夜雾茫茫的大海,她的心里也充满着无限的怅惘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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