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
荒井简直不相信。
“现在我们一动也不能动。比如搞一个祝贺你释放的赌场,警察马上就来。”
“那么,大家都在干什么?”
“这种局面,我以前多少预料到一些。所以接任组长后,我让大家尽量找个正当的职业。因此,大家还都有碗饭吃。当然也有人不听我的话,现在吃不上饭,但他们还得忍一段时间。现在我的收入主要靠一间酒吧、一家弹子游戏机店和两家咖啡馆。”
尽是些令人丧气的话,荒井听了难过得直想哭。在大组织到打击的时候,中等规模的末广组独自生机勃勃是根本不可能的。相反,佐原总二考虑大家的安全,及时转换方向不愧为英明之举。
“谢谢您帮助澄子办了那家店。”
“你在监狱里,我得特别关照澄子。”
“让您费心,实在不好意思。”
“不,应该感谢你。但目前局势不好,已故老头子答应你的事恐怕不能马上办。”
佐原总二看了荒井一眼。
“但是,荒井,我也不是甘于现状的人。一旦局势好转,我马上着手扩大我们的组。眼下我在考虑危险性小、立即能干的事。你就当还在监狱里,再忍耐几个月。澄子很能干,经营那家店没问题。你每月的零花钱,我给你想办法,别让澄子负担太重。”
荒井健司深深地低了一下头。对佐原总二的一丝嫉妒这时也烟消云散了。荒井折服了。他相信佐原比自己强,具有统率众人的才能。
“你都替我想到了。我按你说的,先老实呆一段时候。您有什么事,请随时吩咐。”
“别客气。有空你就到这儿来。搞赌场有些危险但庆祝宴会还是要办的。今天人少,我们几个人先祝贺一番吧!”
佐原总二有如卸了一副重担般地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荒井健司表情严肃地坐在经堂饭馆的二楼。
“健司,换换衣服吧!”
澄子从隔壁房间探过头说。荒井皱起眉头问:
“你能不能坐下听我说句话?你觉得他们今天说的话怎么样?”
“怎么样?我觉得有道理。”
澄子一边整理着衣领,一边在荒井的身旁坐下。
“你们谈话的时候,我去帮他们干活了,没听见当家人说了些什么。但大概情况我以前就知道。现在的组长和老头子不同,说话留有余地。他认为说大话没结果还不如先留下余地再等好结果。所以你用不着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我这样可等不下去。当然,我不能让他马上分我一块地盘。世道确实变了,没办法。我也理解佐原的做法。”
荒井就象要吐出一股苦水似地接着说:
“但我到底为了什么在监狱里吃了那么长对间饭?现在后悔也晚了。”
对于荒井的话,澄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组长、监护人和你异口同声地要我老老实实地呆着。那些刚出监狱又进去的家伙要听说我在家闲着可能会笑掉大牙。我这么说辜负了你的一片好心,可能会受到惩罚。受罚也行,在这期间,我还想干一件事,证明自己在监狱里住了8年的价值。”
“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你究竟想干什么?总不会改邪归正吧。”
“不,我还下不了这个决心。你和组长都让我在家闲着,我不仅不能挣钱,而且还要花你们钱,但在这期间我要先还一笔人情债,请不要管我。”
“你要干的事我绝不阻拦。店里赚的钱你也可以拿去花。但你到底想干什么?”
“复仇报恩!”
澄子瞪大了眼睛。
“究竟是什么事?”
在澄子逼问下,荒井向她讲述了在监狱病室偶然遇见小山荣太郎,小山让他找一个叫杰克的人和小山被处死的经过。荒井的话打动了澄子,她一动不动地听着。听完后,澄子叹了一口气说:
“真可怕!有满洲时代的这段因缘,你的心情我理解。作为男子汉的确要恩仇分明。但杰克是那个男人的真名吗?”
“不知道。这是洋鬼子的名字,猜不出来。”
“脸型和身体有什么特征?”
“脸部特征不知道,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有尚未完工的纹身。”
“刺的是什么图案?”
“左手腕刺着二、三朵樱花。手腕刺樱花的人太多了,这条线索也没什么用处。”
“找这个人就象大海捞针一样。”
“但杰克这个人肯定不是正道上的人。各处我找可能有希望。找这样的人,我这张脸还有用处。另外,还有一个办法:只要找到为杰克作证的四个人就能找到他。”
“不那么容易。”
澄子皱起眉头说:
“如果这四个人为杰克作了伪证,过了这么长时间,小山又被处死了,他们还会吐真言吗?搞不好再受到你的恐吓,他们何必要自找麻烦?”
“我想到这一点了。托你的福,我现在在家闲着,既有时间,又没事干,杀人犯起诉年限是15年,还长着呢。我想找点娱乐,而且我还在小山面前发过誓,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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