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一定……快,先生……。”
澄子把那个男人送出店后,咬着嘴唇走了回来。
“醉褥一塌糊涂,他也算得上男子汉?”
大八试探着说。澄子皱起了眉头。
“不,他是一位很有名气的作曲家,就是酒一进肚,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发了几句牢骚,便沉默不语了。任凭大八磨破了嘴皮也无济于事。三郎想着刚才那个电话,想进一步了解点情况。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一位中年妇女走进店里,她环顾着四周,向澄子走去。
“是夫人吧?我是刚才打电话的加藤……。”
三郎死死盯着女人的脸。她很憔悴,饱经生活的风霜,衣着朴实,是个平庸的女人。
“这样的店也行了。我们到里面谈条件。”
澄子把店交待给佣人,带这个女人进了里面。这个女人是死刑犯的妻子,叫小山芳江,是给健司传信的。这一点,连三郎也没发觉。
在这一天里,荒井健司迈出了新生活的第一步。他打着是芳扛表弟的招牌,到处说想在川崎找一个服务员的工作,结果比想像的容易得多,便轻而易举地搬了家。
芳江帮助他打扫完房间,去澄子那里之后,他买来了被子和一些家庭用具,摆放在屋里,总算象个家样了。其实,他也不知道在这里究竟能住多久。只是,一来不买点家具不方便,而且也担心房东起疑。
深夜,小山芳江完成了信使的任务,从东京回来了。他不企望有什么消息,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他被怀疑是杀人嫌疑犯的情况,不过,他看到澄子给他的信,心里仍感到一阵欢慰。
信写得很潦草,看得出她很着急。但字里行间流露出对他的爱和担心。虽然能决意单枪匹马去干,但仍眼眶一阵发热。
那天晚上他一夜未睡。就象进监狱的第一个夜晚。健司碾转反侧,迷迷糊糊地作了一夜恶梦。但是第二天醒来,一切伤感和胆怯便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就近在一家餐馆匆匆用完早餐,便动身去东京,开始了他的行动计划……。
第一个目标是大场启基。他要再教训他一次,以前的报复还没完。
刚过10点,健司就到了谈各的凤凰公寓。他环视一下周围,按响了308室的门铃。他推测启基是夜猫子,这个时候一定在家。结果他猜对了。
门铃响了好一会儿,门开了,启基伸出睡眼惺忪的脸。他穿一件考究的宽松式睡衣,看上去象一个外国人……。
“怎么?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
启基皱着眉头。
“真讨厌,这么早就……我弟弟还没消息,你快走吧。”
健司把脚插进门缝。
“我还有话跟你说,你总得让我进去说吧。”
他推开启基,硬挤进屋里,随手关上了门。启基的额头暴起了青筋。
“我叫你出去!”
“这段时间,我没顾得上来看你哟。”
启基大概看出健司此次来意不善,脸上微微露出惧色,可他也不是轻易就范的人。
“你怎么也学会了这一套。这是典型的非法侵入民宅,怎么,你的刑期全满了,还是保释出来的……?”
启基的话刚说了一半,健司便猛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好吧,你要报告警察就快去吧!不过在你报告之前,我先让你粉身碎骨!”
“你要干什么,你,你这个混蛋!”
启基跳起来猛扑过去。健司冷笑一声,伸出右手,照启基的脸狠狠打了一拳。两分钟后,他发泄了以前的积愤,俯看着蹲在地上的启基。
“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话,否则让你吃苦头。我不想再看到你的丑脸,怎么一瘸一拐的!”
“是……是!”
启基喘着气踉踉跄跄地向沙发走去。
“请坐,你到底要问什么?只要我知道,全告诉你。”
“好吧,可不许耍花招。”
健司隔着桌子,站在启基的对面。
“第一个问题,你真没去参加鬼岛的葬礼?”
“没去过,绝对……。”
“那么,源基去了吗?”
“他……,不知道。”
“告诉你,撒谎对你可没有好处,我见到源基了,那家伙说他什么也不记得。”
“那有什么根据证明我去过呢?”
启基开始拼死地反抗。
“我说过,只要我知道都会告诉你的,不知道让我怎么说呀,如果你愿意听我撒谎,那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从脸色看,他的话多半是真的,总在这个问题上纠缚不休,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好吧。那我问你第二个问题。1955年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如果说横滨,你一定满意吧。”
“横滨什么地方?”
这回轮到健司卡壳了。他看到启基动了一下右手,一只冰冷的枪口已经对准自己。启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沙发是最好的密室,你虽然很有手腕,但比我还略低一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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