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司下意识地咬起嘴唇,明知道启基是一个棘手的无赖,本应该想到他带着手枪……,却大意了。
“喂,我该怎么处置你呀,我不愿再看到你,瘸着到那边去,怎么样,大哥?”
启基嘲笑着说。
健司飞速转动着脑筋,盘算如何摆脱目前的险境。他一眼发现了隔在他们中间的桌子,看上去桌子并不重。
他敏捷地蹲下身子,摆出棒球溜进的姿势,让全身力气集中到右脚把桌子踢了过去。他估计即使失败,也能暂且抵挡一下子弹。可他只听到野兽一样的呻吟,没有枪声,键司迅速跳起来时,启基还在沙发上和桌子搏斗。
健司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狠很地打了启基几个耳光,扒下他的睡衣,袒露的双臂有两块很大的火烧伤痕。
“第三个问题,这烧伤是怎么回事?是纹身烧的?”
“没那回事,不是!”
瘫软的启基凄惨地喊道。
“这是战争留下的痕迹,你看看,不光这里,这全是!”
他说着背过身,脱下裤衩叫健司看。的确他背上伤痕累累,留下了许多火烧的伤疤。
“1945年,我去了倒霉的冲绳。他们使甩火焰喷射器,周围一片火海……。等我醒来时,已成了美军的俘虏。不仅命保了下来,而且男人的这个也奇迹般保存下来,这是真的……。”
健司冷笑道:
“怪不得,这么说战争以后你又添了新的烫伤?”
“没有!我决不纹身……”
“1955年,你在哪儿?干什么?”
“在横滨本牧美军基地干活。当了俘虏后,靠我的小聪明,交了一些美国朋友,学会了英语。也就在那时候,花了好一段时间,掌握了玩纸牌的窍门。”
“也就是那个时候,你改名叫杰克对吗?”
“不,那个……杰克是另一个男人。我知道那个时候在萨吉城确有一个叫杰克的男人……。”
健司一把抓住对方衣领说:
“你认识杰克?!他现在在哪儿?你为什么讨厌他?”
启基满脸绝望的神色,气急败坏地叫道:
“我受不了了,你松松手,我说!我说,我跟杰克没直接打过交道,他是岛由康吉的朋友。”
“岛田?岛田康吉?”
“岛田是个旧货商,抢他帐篷里的东西时,我……,就是为了那个,你懂了吧?”
“你们合谋杀了古谷夫妇,又嫁祸于小山君,对不对?”
健司恐吓他。
“不,不!那件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启基翻着白眼回答。
“那么,岛田关闭旧货店后,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听说。好几年了,不过,上周我见过他一次……”
“你说什么?在哪儿?”
“在新桥彩虹酒吧。我正在喝酒,他悄悄地进来了……岛田鼻尖上有颗大黑痣。你知道,他很少露面,所以,我吃惊地叫出了声。”
“然后呢?”
“他很快认出了我,显得很尴尬。我问了问他的近况,他含糊其词。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着过去的事儿。这时候和他约会的人来了。”
“那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额头上有一抉大伤疤,象个拳击手……他们谈了20多分钟。那个家伙先走了。我隐约听到他们说20号晚9点再来这里……。”
“你说20号晚上,就是后天吗?后来呢?”
“就这些。后来岛田好象很过意不去,跟我聊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去。在谈话中自始至终没有提他的住所和工作。”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撒谎你把我怎么样?”
启基正自暴自弃地说着。门开了,闯进来一位姑娘。她是前一段时间在这个房间见到的两个人中间的一个。门锁是锁着的。看来她有钥匙。
姑娘吓得脸色苍白,呆呆地站着。健司也感到为难。来了个意想不到的麻烦。对手是两个人,情况有些不妙。
“老实点!坐到那里去!”
健司把颤抖的姑娘推到启基身边,拉开枪机,里面是空的。
“你很有胆量嘛。”
“打扑克有时不成对也能赢嘛。只要对弃权。”
启基又多少恢复了胆量,冒出了这句话。健司微微一笑,把手枪扔在地上。
“听着,我要回去了。你如果想把我的事告诉警察,最好先把它安置好,最近警察对手枪最感兴趣。”
健司小心翼翼地向门口退去。
师娘的身世
两天来,从宫寺警部到雾岛三郎都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报告。
警方在千方百计搜寻荒井健司的行踪,但毫无线索。监视澄子的警察也没发现异常现象。但是,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第三天一早,便发生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情况。
首先是上午10点多钟,宫寺警部的电话使三郎吃了一惊。
“检察官,畑忡圭子的去向找到了!”
三郎刚把话筒放在耳朵上,警部就高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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