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您回来了?一定很累吧。不过请您马上到‘福松’餐馆来一下。我已经用我的名字在二楼订好了房间……”
从芳江的语气来看,好象并无恶意,健司觉得很过意不去。他不明白一贯生活简朴的芳江,出于什么动机让她花那么多钱订餐馆的高级房间?
“到底是什么事?有话在哪儿说不行,况且夫人现在正在工作吧?”
“哎呀,反正有急事,你去一下就知道了,那个餐馆离我这里很近……。”
芳江告诉他路线后,马上挂断了电话。健司很纳闷儿,按照芳江告诉他的路线,来到了福松餐馆。一说出小山的名字,女佣人就带他上了二楼。
“哎呀,请。里面的客人等您很久了。”
“等了很久?”
他手放在拉门上迷惑地看着女佣人,呆立在那里。当他看清房间里女人的面孔,一切疑虑都烟消云散了。他又惊又喜,呆呆地自语道:
“澄子,是你呀?”
“你!”
女佣人出去了。澄子全身颤抖着坐到健司腿上,一个劲地抽泣起来。两团火焰合为一体,悠悠地晃动着。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警察没有发现你吗?”
健司好容易清醒过来。澄子勉强地笑了笑说:
“我想有人跟踪,不过,已经没问题了。我换了几次电车,确实看清没有人跟踪后。才来到这里。进了屋子,我一直盯着马路上的行人,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是吗?你多留点神是对的。不过,你总这么做太危险,你对我这么爱,我太高兴了。”
“嗯,这我知道。不过,今天有特别重要的事,一定要当面跟你说。”
“那么重要?到底是什么事?”
澄子整整零乱的衣服,悄声说:
“我今天到佐原家去了。你这次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我去只是想代你向他们表示感谢……。”
“嗯,那么头儿是不是开除我了?”
“恰恰相反,头儿主动给我打电话,说他相信你,他认为你不是凶手,不知为什么总是到处躲躲藏藏的?他还说有什么风声和困难就和他打个招呼。真是一个知情达理的头儿呀。”
“这我都知道,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吗?”
“你接着往下听呀,我到了那里,觉得家里气氛有些不对,好象发生了什么事。一问女佣人,才知道检察官来找过师娘。”
“检察官找过大师娘?是为我的事吗?”
“嗯,我问了一下女佣人。才知道你想找的那个畑忡圭子就是师娘。是检察官说的”
“你说什么?”
健司几乎跳了起来。
“那么,检察官没有问师娘有关杰克的事吗?”
“女佣人不会知道这些,所以我想亲自问问师娘。结果说了不吉利的话,惹得师娘大发脾气,什么也没问出来。”
幕后人
澄子担心在外面过夜会引起警察的怀疑,恋恋不舍地回去了。澄子走后,健司考虑了很久。而对这一突如其来的事实,他很难做出决断。
对方是头儿的老婆,不能采取强硬的办法。虽然他也想过,最多不过被开除。可是多年的流氓生活使他感到难以谴责师娘。而且看来现在要去佐原家是根本不可能的。警察很可能已经在监视他们了。如果佐原总二出面劝她坦白,她也许不会拒绝。
健司左思右想决定从其它线索追下去。澄子说千代子那边她将尽力而为,可向后推一推。
第二天,健司又去了东京。他巧妙地躲过了警察,他感觉危险在一天天地增大,再不能浪费时间了。
不能指望昨天的那种运气。为了提防万一,健司买了一个软式平光镜。虽然谈不上化妆,但戴上眼镜,脸部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今天的目标是大场源基。由于昨晚的失败,启基现在肯定处于戒备状态,不能想象还会有上次的机会。不过,源基有可能疏忽,因此健司想去试一试。
他先从东京站,以外人的口气给增本商事挂了电话。
“喂,喂,请问贵公司合同工大场君在吗?”
“大场不坐班,今天不来公司了。您是哪位?”
健司心想太好了。要是对方在公司就不好办了。
“我是大场君的亲戚大场三郎,怎么办呢?我刚从冈山来。他的地址我搞丢了,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请稍等一下。”
通讯录可能放在很近的地方,30秒左右就有了答复。
“大场先生的住处是丰岛区目白町2-156白杨庄公寓2室。”
健司道了谢,挂上电话。源基的住处他从本人那听说过,这只是为了慎重起见。
然后他来到了目白。白杨庄不象启基住的凤凰公寓那么豪华,是为公司职员建造的极普通的建筑。健司看到这座建筑时,忽然闪出一个念头,从狡猾程度讲,源基也许比自己高一筹。
健司按下2号房间的门铃,门马上开了。大场源基伸出脑袋,看到是健司,稍稍吃了一惊。然后,露出他那惯有的轻笑。
“呀!是头儿来了。欢迎。屋里太乱,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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