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有礼貌地低下头。
健司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好象被人打了几个耳光。因为他很不习惯这样的问候。一和这个人接触,他就感到不自在。
源基又是拿座垫,又是拿威士忌酒,显得相当热情。看不出有任何顾虑和不安。
畜牲,你装得倒象,别想蒙骗我,我不会上当的。
健司自言自语地说着,握紧拳头,狠狠地盯着源基。
“喂——”
“哎?怎么了?头儿,你脸色很难看。”
“别装模作样啦,象条哈巴狗。”
“哈巴狗?啊,对了,在监狱里人们都这样称告密的人。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从狗那里来的隐语。”
看到健司变了脸,源基也有些发慌。
“对不起,头儿,你是真生气吗?你听我说,你是说是我告的密吗?”
“畜牲,不知羞耻。”
健司一把抓住源基的脖领。
“清水英五郎的事那么快就泄露出去,肯定是你和警察说的。那时你也是厚着脸皮,装作表面为我的样子。”
“听我说,听我说。头儿,那全是误会。我跟警察说的都是咱们商量好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一问警察。”
“别开玩笑!你以为我会去问警察?!”
“对不起,不过,我说的是真的,确实是真的。如果我真地出卖了头儿,我现在能这么镇静吗?即使我是个骗子,也不会装得一点不露破绽吧。”
虽然他的话不可全信,但健司还是松开了手。的确,如果源基真的出卖了自己,他现在也不会这么若无其事的。
“可是,如果你没说,怎么会传出去?是你哥哥启基干的吧?”
“是不是哥哥干的,我不知道。不过警察招集了很多搞日常工作或看门的女孩子和秘书:制作了你的模拟照片。出于无奈我帮助了他们。如果把这个同前科犯的记录相对照,不就不难了解你的经历了吗?”
源基这样一说,健司也软了下来。警视厅和宫城监狱的确有几张他的照片,真要搞模拟也没办法。
“尽管,我能力有限,但还是愿意为您效劳,也给您探到不少情况。可您还是那么……。”
看到源基哭丧的脸,健司有些动摇了。
“如果是我误会了,我道歉……那么你究竟摸到了什么消息?”
“比如增本夫人和秘书吉本的关系就有点可疑。”
“你说什么?是真的吗?”
“倒不是因为看见他们两人一块儿进了温泉浴池。看他们举止就能给人这种印象。另外,社长死去,我们的西尾董事很快就掌握了公司的实权。这多少也让人怀疑吧。说不定他就是杰克呢?”
“哦,后来呢?”
“于是,我煞费苦心,调查西尾董事身上有没有纹身。结果我发现他身上一块也没有,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总之,希望你理解我的一片诚意。”
“明白了。我向你赔礼道歉。说到诚意,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
“是你哥哥启基的事……他曾经被抓去当过兵吧?”
“嗯,他命大,虽然被发配到冲绳,但却奇迹般地活着回来了。不过身上留下许多烧伤的疤痕。”
“你是他弟弟,你大概看到过他赤身露体的样子,他的伤疤都在什么地方?”
“哎呀,我一看到男人身上那些烧伤的疤痕,心里就不舒服,看是看过,但也只是一扫而过,记不大清楚了。”
“那么,1955年你哥哥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好象在横滨的美军基地干活吧,说实话,我和哥哥的关系并不太好,我不大清楚他的事,偶尔遇上一次,也不过是寒喧几句罢了。我们相互尊重个人的自由。”
说到这里,源基迅速扫了一眼健司。
“头儿为什么那么关心哥哥的情况?莫非您真地认为哥哥就是杰克?”
“是不是那家伙我不知道……但是他设圈套,帮警察抓我,可是千真万确的。”
源基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没想到哥哥会干出这么卑鄙的勾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健司气愤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源基侧着头所着。停了片刻,用安慰的口气说:
“这也难怪头儿这么生气,不过,没有证据证明警察当时就在现场吧。”
“不,我的直感是不会错的。”
“是吗?也许是哥哥为了发泄心里的怨恨,才对头儿做出那种事儿的。算了,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次吧。以后我碰到他,让他不要再干这种蠢事。并且,我还会以某种方式给您一个回话儿。”
“可是,有些事是无法原谅的……。”
“啊,您消消气,我并不是庇护哥哥。可是,对于头儿来说,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吧。要总是拘泥于小事,就什么也不成。”
厚颜无耻的家伙——健司愣了一下,但不能不承认,他的话有一定道理。
“头儿,我从宫城回来后,立刻让哥哥带我去了那个酒吧。自从进了增本商事,由于工作的关系,就更常去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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