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司压低声音重复着。不管怎么说?佐原千代子还有一副畑忡圭子的面孔,她的话不能再分之百地相信。
“我也听到那么一点,可能是师娘说的,听说杰克已经死了。”
“嗯。”
健司哼了一声。从幸子嘴里听到这句话时,他丝毫不相信,可从澄子嘴里重复出来,他却觉得是勿庸置疑的事实。
“好吧,我还是见见她吧,时间,地点?”
健司肯定地说。他认为千代子的要求即使有什么圈套,也只是男女之间的那点把戏……。
“明天下午4点……你还记得清水叔叔家吧。”
“嗯,是在原宿吧?”
“对……不过,现在那里已经划入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规划区,叔叔搬迁了,现在在兴和公寓402室,别迷了路。我在你后面走,一起走太显眼。得把盯梢的人甩掉。”
“知道了。那么,有话明天慢慢说吧。”
健司叹了口气放下电话。他想澄子可能也是为掩人耳目,在外面什么地方给他打的电话,所以不能说得时间太长。
不久,健司走出餐馆,漫无目的地徘徊在夜晚的街头。正巧也是那天的这个时间澄子告诉他警察到家里去抓他。
“杰克如果死了,那么这两次杀人案的凶手到底是谁呢?”
他反复地问着自己,但始终想不出答案。
第二天,23号下午2点半左右,监视澄子的警察村尾突然给搜查总部来了电话。
“主任,……又被她耍弄了……。”
听到他那自责的语气,宫寺警部也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什么?又丢梢了?”
“一小时前,她离开家去了浴池。她光着脚穿着一双拖鞋,我真以为——。”
“这么说在脸盆里藏着外出用的衣服和袜子啦?”
“是的,我也发现她脸盆上盖的毛巾鼓得很高,可还以是换的衣服。因为女人和男人不同,进浴池总要带很多东西。”
“嗯。甚至有的把要洗的衣服都带去。后来呢?”
“直到她把拖鞋放到17号鞋箱里之前,我一直都盯着她,后来玻璃门关上了。我想总不能进女浴池吧,于是就在外面监视着。我不放心,正巧出来一位女人,我让她看了警察的证件,问她有没有看见一个全身剌有纹身的女人进澡塘,我想在那种浴池里,总不会有二、三个这样的女人吧,可对方却说根本没有。”
“那么是从后门逃跑的?”
“是的,我一着急也跑到里面问柜台的人,可是,可是——那女人煞有介事地把我当成了流氓!”
村尾显得很气愤,警部也哭笑不得。
“后来怎么样?”
“她对浴池的人说,有一个奇怪的男人一直跟着她,好象是个纹身狂,她请浴池的人放她从后门出去,并说脸盆和其它东西先暂时存放在这,过一会再来取——”
“她干得真漂亮啊。”
警部不由地流露出感叹的语气。确实令人生气。但澄子这个女人的狡诈和随机应变的才能也是不可否认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她的衣服穿得比较整齐吧?与这种女人打交道,不注意这一点可不行。”
“是。以后一定注意。可是,主任,能不能找个什么理由逮捕她?”
“这要好好考虑考虑。总之,在换班之前你一定要好好地监视那个店。”
警部放下电话,抱着胳膊沉思着。对于村尾的委屈他能理解,他开始觉得不能再被这两个人捉弄下去了。……。
下午4点整,荒井健司走进光和高级公寓。这是一座七层建筑,地下室、一、二层是事务所和商店。健司印象中的景色已面目全非。……古板的清水叔叔住在这样的地方,实在糟糕——当然也是因为他不愿离开住惯的老地方。
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恢复平静的健司思虑着乘电梯上了四楼。402房间的门仍象以前一样挂着一块发黑的姓名牌。健司想谈话地点选在这里,可能是千代子和清水太作的主意。也许他们打算说服自己去自首吧。是来对自己讲明杰克死的经过吧,当然,恐怕这些都是组长的意图。
……我没杀过人,即使把名字告诉警察,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如果就此了解,实在下不来台。
从昨天晚上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现在突然又一次浮现出来,很快又消失了。健司闭上嘴,长长地作了一个深呼吸,按响了门铃。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任何动静。健司侧头看了看表,时间是4点零3分,他来得并不早。
他又按了一次门铃,一拧把手门开了。健司想,说不定千代子要晚来一会,清水太作到什么地方办事去了。
“有人吗?”
问完,便脱鞋进了屋。他认为这里不是生人家,况且又是事先约好的,到屋里等他们也没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门没锁,又没有人看门,太大意了。
在放鞋的地方对面,是一间八张席子大小的餐厅兼起居室,再往前是一间日本式的房间。不用说电冰箱,就是桌子、椅子家具的豪华程度,也是以前的清水太作连想都不敢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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