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种事。”
“源基和你统一了口径,对增本介绍你是私人侦探清水英五郎,对警察的调查也这样回答。你们之间如果没有特殊关系,源基为什么要对你这样讲情义?”
“增本被杀的第二天,我确实对源基提出过这样的请求。”
健司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家伙倒底想干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你掌握了他某些不为人察觉的弱点吧。”
“绝没有这种事,只是那时他说要帮我一下。大概是有什么目的吧。”
健司详细地述说了在东京车站的咖啡馆与源基见面的情形。
“果然是这样……,那么说,他看透了你的目的了吧?”
“是那种口气。”
健司突然向前探着身子,象要把一直憋在肚里的话一口气倒出来似的。
“检察官先生,我一直认为真正的犯人是杰克。如果这小子真死了的话,那这次事件的真正犯人恐怕就是源基这小子吧?他装做是我的朋友,把我耍了。”
“增本被杀的14日晚,有确凿证据证明大场源基不在作案现场。”
“要是那样,就是和他兄弟合谋……”
三郎冷冷地制止了健司的昂奋。
“好,这个问题我再问你一遍。你详细说一下你14日晚的活动。”
健司对三郎的态度再次感到强烈的失望,自暴自弃地说:
“即然到了这一步,我就实话实说吧。……。那天晚上,去品川的樱井组的赌场了。”
三郎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健司。
“这是你第一次说这个话。为什么以前一直不讲?”
“检察官先生难道不知道流氓的规矩吗?按道理是忌讳这种事的……”
健司咧咧嘴,带出一丝自嘲的微笑。
“说起来,我已经脱离流氓组织了。即然已经被开除了,也就没有必要介意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
“你的姘妇澄子在警察调查时,说你好象去哪个朋友那儿了。”
“这是自然的。我去赌博她一清二楚。可是流氓的妻子也知道不能讲真话。”
“在品川的赌场遇到什么熟人了吧?”
“和头目樱井勇作寒喧了几句。而且,我赢得相当多,客人中大概会有人记住我的。”
健司说完,长长出了口气。尽管这样说,毕竟场所不同,怕是难以找到能证明他不在作案现场的证人。流氓集团的人对他破了规矩会白眼相看,外面的人怕受牵连也会假装不认识。
“知道了,再详细讲讲你赌博的情况。”
健司把以10万日元作底翻了4倍,要回去时偶然遇到田边武夫的情况详详细细说了一遍。三郎概略听了一遍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向与此毫无关系的问题。
“换个问题,有人三次向警察密告你的情况。你从‘彩虹’酒吧顺利脱身的情况早晚会调查清楚,你认为密告人会是谁呢?”
“那个酒吧的事肯定是大场启基干的。最后一次……很可能是源基那小子。我逃往名古屋时,在东京车站突然遇到了他……。只是不知道他是怎样跟到最后的。”
三郎想再补充一点当时的情况,便以关心的口吻问道:
“你出狱后为什么不和你妻子正式登记呢?”
“脑子里光想着找杰克,没心思去想那些。而且,她也不催我……。弄到现在这个样子,说什么都没用了。她恐怕也不会等我第二次了。”
一个偶然
“好了,还没允许你随意活动,你要记住。”
澄子住宅附近的派出所的巡警监规着澄子的行动。
虽然连警察也没把澄子当作健司的同案犯。但藏匿罪犯和协助自杀的赚疑却是逃脱不掉的。
藏匿罪犯可以免刑的规定不适用于姘妇,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强迫对方自杀很可能成为杀人未遂罪。
不过,规定毕竟是规定,由于警方认为澄子是在近乎于精神错乱的状态下自杀的,所以既没有对她采取强硬态度,也没有将她拘留,只是把调查材料转送给检察厅。这大概是冷酷无情的警察动了同情心吧。
“你要老老实实在家里呆一段时间……,要是再起怪念头可就麻烦了……。”
澄子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火冒三丈地紧紧盯着巡警。
“你是怕我还会自杀吗?请不必担心。”
巡警不停地眨着眼,象是自言自语地小声说:
“那就好……,听说死过一次的人,就没有勇气再自杀,还真是这样……。”
澄子扬起眉毛,高声说:
“请不要看错了人。要说勇气,我可以自杀1O次让你看一看。和纹身时的痛苦比,上次吃氰化钾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我现在死了,我丈夫怎么办?今后谁去帮助他?这样,警察和检察官可高兴了,他们会说又多了一个证明我丈夫有罪的证据。对不起了。”
澄子声泪俱下,话象火一样喷了出来。
“如果硬把罪名加在我丈夫身上,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找到真正的犯人。在此之前,我不想死,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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