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你怎么还主动把荒井介绍给增本,这也是因为言外的威胁之意吗?”
“有这个原因。我很清楚,既然他知道我和增本商事有关系,迟早会向我提出这种要求。我考虑迟早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趁早在酒席上搪塞过去。……而且,我万万没想到他会那样惨无人道地接二连三地杀人。”
“可是,据说是你最先和他打招呼的吧?”
“当时碰上难得见面的朋友,什么也没想,就打招呼了。后来一想,又觉不妥。”
“你对荒井说过要帮他一把,以后一起工作的话吧?这是感到生命受到威胁的人讲的话吗?”
“警部先生,我是有用意的。我要是总受他的威胁太不合算。我可是总想捞一把的人。”
“和他联合想干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目的。只是想流氓这类人是讲义气的,事先结下交情,以后也许会有好处。”
就连警部也感到有些棘手。坐在一旁的村尾愤然问道:
“大场,你哥哥现在在什么地方?”
“哥哥吗?在涩谷的凤凰公寓。”
“别装糊涂。我问你他躲在什么地方?”
“哥哥逃跑了?哎……这是为什么?”
源基装模作样地反问。
伪造股票
大场源基被捕的第二天,雾岛三郎开始了对他的审讯。
由于对手是检察官,源基也显得老实了一些。但从表情到内心都没有表现出畏惧心理。三郎甚至觉得这个人很乐于接受审问。
为此,三郎绞尽脑汁在提问中设置了几个圈套。可是源基都巧妙绕了过去,只是反来复去地重复在警察局说过的话。虽然也出现了几个漏洞,但马上就用听起来确实如此的理由蒙混了过去。
“你真没有去参加鬼岛的葬礼吗?”
“是的,平时没什么来往,所以没必要去。”
“那么,据说葬扎签名簿上有你的名字,这怎么解释?”
“那……肯定是谁用了我的名字……”
“去参加葬礼,却冒用别人的名字,难道有什么好处吗?这不是毫无意义吗?”
“是不是有人打算骗香火钱,想嫁祸于我,还是因为某种原因,计划没能得逞……。而且,如果我去参加葬礼,也不会写哥哥的住址啊。”
“这么说出席葬礼的是你哥哥?”
“那……我不知道。”
“你和启基说过这件事吧?荒井开始四处活动以后,我不相信你们兄弟之间毫不通气。”
“我们见过一次。哥哥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对哥哥的话,我既没有百分之百的根据怀疑,也没有根据全都相信,所以只能说不清楚他是否知道。”
“你们兄弟之间是怎么回事啊?好象和一般人不大一样。”
“社会上关系不好的弟兄很多,我们只是性格合不来。”
“荒井似乎非常怀疑启基就是杰克……。”
“他对我也说过好几次。哥哥只是虚张声势,其实生性胆小。而且和我听到的杰克的模样根本不一样。”
三郞极力忍耐着和源基做了一段毫无意义的谈话,突然话锋一转,直指问题的核心。
“增本让你做合同工时,知道你有诈骗的前科吧?”
源基抬起眼向三郎投去警惕的目光。
“增本是个肚量大的人,他说给我一个改恶从善的机会。”
“改恶从善?是吗?他是为了在兜町散布谣言,想利用你的能言善辩吧?”
大场源基微微露出紧张的神色。
“检察官先生,您指的到底是什么?”
“不要装糊涂。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三郎有意用强硬的语气训斥道。
“你在为增本效力期间,逐渐学会了他的股票投机办法。于是,你认为寒酸的诈骗不值得一干了,开始想取代增本,搞股票赚大钱。”
“检察官先生,我没那种……”
“你讨好荒井,最终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不论你怎么散步谣言,买空卖空,要想靠股票发财,总得有一大笔钱,而且还需要在兜町有一定的面子和经验。这方面你还差得太远。不过,巧妙地利用谣言敲诈你看中的公司,你还是能做到的。因此,你需要荒井这种在明面活动的流氓……。”
源基额头上渗出一层油汗,舌尖不停地舔着嘴唇,突然露出一副天生无赖的笑脸。
“我真佩服检察官先生的眼力。不过,即使我有那样的目标,没构成事实,也构不成犯罪吧?假如我现在心里想要揍检察官先生一顿,但只要手没有举起来,就不能判我有暴力伤害和妨碍公务罪吧?这和未遂可完全不同。”
“的确,思想不是刑法的对象。可是,如果鼓动别人杀人的话,就要构成教唆罪。”
源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可不是玩笑。你是说我鼓动荒井杀人?”
“你至少想过如果荒井杀了增本,对自己有好处吧?”
“那种蠢事……你有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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