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纹身是从后背开始,还是从胳膊开始?”
田边武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检察官先生对纹身知道的真清楚。因为据说从后背开始,胳膊的也能完成。可是要从胳膊开始,后背就不能做了。所以,我当然是从后背开始的。我本想问问纹身匠为什么要这样。可是彤留先生三年前去世了。这件事就只有相信我说的了。”
他拿出没把三郎放在眼里的腔调继续说:
“死了的鬼岛也许是对父母起那样的名字很不满意的缘故,在背上背了一个桃太郎,清水老头应该是个自来也,佐原组长好象是文觉上人。荒井那小子既然让自己妻子都刺了,当然他自己也刺了个什么。那个女人背上到底刺的是什么?”
“听说是杨贵妃。”
“是吗?真气人。我真想拜见一下。”
田边武夫露出愚弄人的奸笑。三郎不愿在这点上计较。
“你和鬼岛交朋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6年前。”
“1960年左右吧。那么,你不知道他在横滨时的情况吧?”
“不知道。听鬼岛说过几句。但不是他自己的详细情况。”
“1955年,他在横滨时,你在什么地方,干什么?”
“在横须贺闲逛。1957年左右,回我的家乡川崎了。”
“从鬼岛那听到过一个叫杰克的人的事情吗?”
“一次也没有。”
“那么,增本敏郎你一定很熟悉吧?他是鬼岛的朋友,据说也去参加葬礼了。”
“检察官先生,鬼岛的私人朋友我不会都记得住。增本这个名字好象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可是从没见过。举行葬礼时,来了那么多人,不可能挨个打招呼。”
三郞稍停顿了一下,凝视着田边武夫。然后漫不经心地问:
“对鬼岛可不能貌相,他可有食利致富的天才,好象赚了不少钱。”
“我不认为他那么有才干。”
“不过,他在股票方面赚了不少吧?”
“他搞股票?是真的?”
田边武夫表示怀疑地回答:
“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长恨歌
那一天,雾岛三郞还传讯了小山芳江,仍然一无所获。
“小山是无罪的,健司也没杀人,检察官和警察把我们折磨到什么程度才罢休啊?”
芳江刚要张嘴就哭起来,只是一个劲重复充满感情色彩的言辞,没有讲出任何理由。三郎也狠同情芳江的处境。这个被生活拖得精疲力尽的女人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拼死申诉的情形,给三郎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但是检察官是不能用感情去判断事实的。
在其他方面,补充侦查也没取得多大进展,三郎开始有些着急了。与伪造股票有关联的竹中佑三依然重复他的供词,因散布谣言受到二科审讯的大场源基也没有供出新的情况。
认为荒井健司无罪的最大依据,自然是增本被杀的那天夜里,他去了赌场,而不在作案现场。经过几次审讯,三郎开始认为有某种程度的真实性。
赌博赢了钱这一说法,从健司逃跑所需经费看,有一定的可靠性。
比如,17日早晨,健司在芳江的帮助下找到了新的隐蔽处所,那也是需要相当数量的钱的。而且,据芳江说,健司16日还给了她许多钱。
可是,单是这些作为证据,显得过于单薄了。而且,即使健司赌博真的赢了钱,但由于赌场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干通宵的,不会有谁去注意看表,所以,无法断定晚上9点前后健司肯定不在作案现场。
宫寺警部和四科的刑警们继续追查樱井组赌博的情况。但是,要找到那天去过赌场的人都极为困难,自然,也没有找到一个能证明健司不在作案现场的证人。
三郎回到涩谷常磐松的家,心情越来越沉重。吃过晚饭,翻开晚报,可眼前里什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案情。
“你喝茶吗?”
听到恭子的声音,三郎才从沉思中醒悟过来。
“我又违反公约了。不该把工作带到家里来。这样长此以往,前景令人担忧啊。”
“我早就有思想准备。”
恭子露出天性活泼的微笑,把正看的书夹在腋下,给三郎倒了一杯红茶。三郎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书名。
《中国史故事》第二卷。
“你看的书挺有意思啊。这是又刮起什么风了?”
“有件事我觉得有些费解,所以再看看杨贵妃的故事。”
恭子煞有介事地笑着说。
“说起杨贵妃,澄子背上的纹身就是杨贵妃。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图案?”
“我对纹身不大懂。她为什么要纹身,为什么选择这个图案,我解释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熟悉历史。可是,提起杨贵妃,她可是流传后世,人人皆知的中国美女的代表。作为女人的纹身图案,你不觉得再合适不过了吗?”
“我在饭坂的旅馆浴池里看到她的纹身,觉得真漂亮。可是,杨贵妃和龙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啊。我曾在杂志的插图上看到过一对手艺人夫妇双双纹身的照片。丈夫的背上是金太郎抓鲤鱼,夫人是山佬抱着金太郎喂奶的图案。当时感到这与亲睦和善的夫妇还真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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