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介哥也不缺钱吧?意思、意思拿一点应该就可以了吧?”
“不过,事实上好像不是那样喔!”曜子故意皱着眉说:“他最近好像又要出来。”
“出来?该不会是……”
“当然是选举呀!他以前不就说过了吗?结果那次没选,但今年好像是认真的。”
“上次是因为高显大哥不支持他才放弃的吧?”
“因为大哥认识很多议员,所以不希望自己的亲人踏入政坛。”
“难道他认为大哥不在会更有机会吗?选举可是要花很多钱的呀!”
直之用手指敲了桌子几下,看着我皱着眉说:“抱歉,让您见笑了。”
“真的,这是我们的家丑。”
“不会、不会。”我挥挥手,“我活到这把年纪也很少遇上这些事,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出来竞选,选上的话不是更好吗?”
“嗯,选的上吗?”
“换个话题吧!说点轻松的。对了,谈谈你们加奈江的婚事吧?”直之说。
“有人要帮她说媒。”曜子耸耸肩。
“哎呀,原来她要结婚啦?”
我说完,曜子笑笑地摇摇头。“她本人好像还没那个意思,好几次都有人要帮她说媒,但一提到要交换相片她就拒绝了。”
“大概有心上人了吧?”直之笑着说。
“有的话倒好,以我看来是没有。不过这种事,做妈妈的感觉都不准。”曜子耸耸肩。
要了解那位小姐的心事,确实不太容易。
“令嫒那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仰慕者追求,只是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吧?”我客套地说。
“谢谢,可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坦白说,她还是个孩子。我老公也说,她不到三十,是没办法当人家媳妇的。”
“那么说太严格了吧?”我像个老太婆般瘪起嘴来笑了笑。
“比起加奈江,应该是由香先结婚才对吧?只是纪代美好像不肯放手。”
“她跟健彦不知道相处得如何?以前就说要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的。”
“是吗?”曜子有些轻蔑地扬起嘴角说:“我看只是健彦单方面喜欢她,由香根本没那个意思。”
“可是苍介兄好像很看好他们两个喔?”我说。
“当然,由香嫁过去的话,财产就有两倍了呀!”
听了曜子的回答,直之噗嗤地笑了出来说:“有那么单纯吗?”
“苍介哥的脑袋就是单纯呀!和他比起来,比较有谋略的应该是纪代美。她希望由香嫁给政商相关人士,所以如果哥哥出来选举,甚至当选的话,或许她就会答应了吧?只是……”曜子身体向前,神秘兮兮地说:“听加奈江说,由香好像有中意的对象了。不知道是谁,但好像不是健彦。”
“是喔!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直之一脸夸张的表情,同时将变淡的酒,咕噜咕噜地再添进了许多威士忌。
“直之,那你没有中意的对象吗?”我半认真地问。他这个年纪还是单身,让我一直觉得很好奇。
“没缘分。虽然我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再被叫单身贵族了,但没办法,就还是个王老五。”
“说这种话,其实是你眼光太高、太挑剔了。本间夫人您说说看,快要四十了,我弟弟还是个单身汉,我们敢大声地跟别人说吗?”
“怎么枪口对到我这儿来了呢?看来这个话题也不太好。”直之一副开玩笑的口气。
比起面对苍介时,这对姊弟感觉融洽许多,也许是因为他们同父同母的缘故吧?
我想把话题转到自殺案上,心想曜子比较可能会谈,不过直之也在,总觉得不好开口。
我看了看他们姊弟俩,起身说:“我也差不多该休息了,有点累了。”
“也是。明天不用早起,请您好好休息。”直之说。
“晚安。好期待明天啊!”曜子也接着说。
“晚安。”我连忙点头回礼,离开了大厅。
10.
经过回廊,本来打算回房间的,但忽然想去庭院看看。庭院里到处都装有照明灯,可以悠闲散步,不需特别注意脚下、担心跌倒。再过两个礼拜,就可以赏樱了吧?
水池边有个长椅,确定不脏后我才坐下。池面上映着回廊亭的倒影,抬头一看,对面刚好是“居”栋。
霎时,往昔的恐惧与绝望又向我袭来。或许,那是葬身火窟、不明不白地死去,才是最幸福的。现在的苦,令我痛不欲生。
二郎!我的二郎!
他的声音、他的笑脸、那充满年轻活力的肉体,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我这辈子唯一的恋爱,以令人无法想象的残酷形式就此结束了。
不知不觉间眼泪掉了下来。只要想到二郎,不论何时都令我心碎。
我赶紧用手帕按住眼睛,却发现附近有人。一看,女主人正好走过来。她看到此时这里有人,也吓了一大跳。
“晚上的夜景很棒吧?”她马上又恢复女主人的职业笑脸。
“是啊!我欣赏好久了。”说完,我立刻从长椅上起身说:“女主人也出来散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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