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如果犯人是花尾的话,跟踪者又如何解释才好?”
冬村用冷冷的眼光看着猪狩。
“富野那家伙不也是认为杀死井上的就是花尾吗?你想推翻仓田杀人说,于是开始了再搜查,对花尾来说,这是放心不下的事,所以便跟踪你了。结果呢?他看到你发现了他亲手杀死埋掉的孩子的坟墓,并看到你动手挖了起来,这样一来,除了杀你,再也没有……”
“从逻辑上说,该是这个样的。”
“难道这还不够充分吗?”
猪狩象是有些不耐烦了。
“有一个很大的疑惑解释不通。如果被花尾叫出来,井上一定会戒意的。因为他知道对方是心怀杀机的。虽然这只能说是我的直感,我想如果犯人真的是花尾的话,他杀死井上之后也不至于那么手忙脚乱的,更不会贸然跟踪刑警,伺机……”
冬村在想,如果真是花尾的话,他也许早就自杀了。妻子昼夜不分地用粘泥捏造泥娃娃,孩子变成了植物人,连动都不能动一下。——他狠着心肠杀死了自己的爱子,埋到了先祖的坟场,想一想此时此刻花尾的心情,他是不可能为了保全自己而去袭击刑警的。
“况且,跟踪者动作敏捷,象山中兽一样。据富野藏,花尾是一个胆小怕事过于老实的人。”
“这些我不清楚。不过,那小了可是生在奥羽山脉,又在那儿长大的。”
‘这个我知道。”
“好,算了。”猪狩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我从明早开始部署对花尾的全面调查。至于那个竹森弓子……”
“当然,也要去看看。”
“这就去吗?”
“不能。喝了酒便不能去搜查了。”
“你可变得聪明多了,啊?!”
猪狩又在自己的杯中倒了威士忌。
第二天下午,冬村和猪狩去江东区深川的公寓,拜访竹森弓子。那是弓子的哥哥竹森有志告诉他们的地址。
竹森弓子不在那儿。半年以前就离开了公寓。说是搬到新宿方向去了。到区机关查寻居民登记,还是原封不动地记着。
“我有一种不样的预感,”出了区机关,猪狩说,“好象她的长兄不可能跟我们撒这种谎……”
“象是不太……”
冬村点了点头。竹森弓子没跟老家联系,这是为什么呢?——
“真是太热了!”猪狩把他那扇肥肥的大手放在圆圆的脑袋上,遮着炎炎的烈日。“真烦人!凉快一下该多好!”
污浊的炎热气浪象是粘到了马路的柏油上。夏天,真难熬哪!
“才八月十三,本该这个样子的。”
冬村看着猪狩黑红的胸膛上冒出的汗珠,苦笑了一声。
“听预报说,今年的夏很长……”
“你在嘟嚷些什么?”
“要是气象厅不明白,还是别说的好。尽说些无用的话,还叫什么预报!这次也是一样,你去仙台的那几天,小型台风袭击了中部地方,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吧?整个太平洋沿岸出现了不同寻常的高潮。海拔零米地带都遭了水淹,闹了个一塌糊涂,说是水闸操作失误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急,你听我说。听说在烧律市的街上还能钓到鱼呢!横滨也是,因为水淹,交通机关全部陷入了瘫痪,这还不算,那异常的高潮还一直持续着,你说奇怪不?潮水一点儿退却的意思都没有。什么台风影响啦,什么气压啦,气象厅发表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解释来支吾搪塞,那真是一个白痴的机关。”
“我也知道,气象厅是个没用的机关。”
也许给炎热的天气折腾火了,猪狩半是认真地破口大骂。
“还是少废话吧。如果可能的话,去东京湾看看,怎么样?”
“恐怕没这个时间了。”
冬村大声笑了起来。
“也是,我们连游泳、喝啤酒的自由都没有。你打算怎么办?竹森弓子的事。”
“她持有推拿许可证,去那边调查一下看吧!”
“弄不好她根本就没有许可证。”
“很可能。”
二人出了新宿。去推拿行会查了花名册。没找到竹森弓子的名字。
“果然不出所料,”猪狩说,“我们通过县警察局,把竹森有志整一顿!”
“不,竹森的哥哥是不可能撒谎的。”
“为什么?”
“你怎么认为?”
薄暮降临,二人在一个街头停下脚步。冬村看着猪狩。
“你是说——按摩吗?”
猪狩不自信地问。
“还是先去调查一下吧!”
“怎么调查?”
“当个客人。因为她的脸上有明显的斑痕瘤,所以很容易调查得到。”
“我,也要去吧?”
“你还是回去吧,老婆在家里等着呢。而且,与女人相比,酒更有魅力,对不?”
“别乱扯了。我先回去向头汇报一下,有什么情况,赶紧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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