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绿竹的话没头没尾,宁夏初暗叹了一口气,仍然好脾气地问道:“没错,你失踪了两天半,今天是12月15日,不,现在已经是16日凌晨了,你是12月13日中午失踪。你到底想起什么了?”
“我记得中午休息时出外就餐,开车去‘好多加’快餐厅,当时没车位,我开车在附近转悠了半天才在一个小巷里停下车。然后……”简绿竹仰头看着天花板回忆着,“我刚出巷口时,听到身后有声音,我一回头,就有人用麻醉剂把我迷晕了。好象是白色手绢,乙醚的味道,没有看到人,而且对方力气很大。当我醒来时,是个傍晚,不清楚是否是今天傍晚,我躺在市立三院监护室的病房里,被绑在床上。护士或是护工把我当精神病人看待,因为我拼命挣扎,他们想给我打针剂。之后我昏了过去,再醒来就是深夜,医院大楼里没有任何人,我就这么走了出来,然后搭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啊,对了,出租车司机还在外面等我回家拿钱呢。”
简绿竹说得条理还算清晰,邱旭海机警,不等宁夏初发话,就马上出外找那个出租车司机。但两分钟后他就跑了回来:“宁队,出租车已经走了。”
简绿竹一脸狐疑:“宁队,我表现得很正常,没可能是被当成精神病人吧?而且精神病医院也不会采取这种方式去抓病人吧?我怎么从这里面闻到了犯罪的味道呢?”
宁夏初苦笑,低声说:“没错,在你失踪后的这两天半里,又有两个失踪者,加上你,前后就是五个人了,都是20-25岁之间的年轻女孩,长直发,身材修长,容貌姣好,有着多处相似点,你说这里面犯罪的味道浓不浓?”
集体失踪(1)
“不!”简绿竹倔强地瞪着宁夏初,拒绝了宁夏初要她去接受身体检查的命令,她的嘴唇由于生气而微微撅起,在无形中削弱了她坚持己见的气势。
“宁队,我是刑警,知道自己有没有受到性侵害……”她急急地说,不想让宁夏初打断她,“而且我也知道我应该去接受身体检查。只是市立三院真的很不对劲,我希望能在第一时间与你们一起去那里调查。作为一家营业医院,医院的门诊大楼里应该有值班医师、护士以及保安等人,甚至还可能有病人,但那栋大楼给我的感觉是除了我再没有任何生命,”她说到这一句时加重了语气。“我们先去现场勘察,然后我再去接受身体检查,宁队,怎么样?”
宁夏初好笑地看着这个刚参加工作不足三个月的年轻同事跟自己讨价还价起来,但也认同简绿竹的考虑,没有完全安静的医院,即使是精神病医院也不可能在午夜见不到一个人,而简绿竹被人迷昏后怎么会出现在市立三院就更要详细调查,这关系着另外四个失踪者的下落。虽然就这样轻易同意简绿竹的讨价还价,未免有些放纵她,但时间紧迫,宁夏初也不想跟她就地还价,所以点了点头。
简绿竹低声欢呼,立刻向楼上跑去,同时高声叫道:“宁队,等我两分钟!”
两分钟后,简绿竹风风火火跑下楼,她已经脱掉了身上的病号服,换上了警服,而且把长发挽起,用发夹束住,精神了许多。
宁夏初在等候期间已经打电话给局里请求支援,邱旭海先把技术科的同事送回局里,一会再回来接他们两个一起去现场。
简绿竹见一时无事,连声叫饿。在一边插不上嘴的简父简母急忙喊着苏婶快给简绿竹送来宵夜。糯米粥刚出锅太烫,简绿竹挑了一个花卷就着小菜先吃了起来。宁夏初本想问问她更详细的情况,但见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问。倒是简钟山叹起气来:“宁队长你别见笑,我们家就绿竹这一个孩子,从小就宠得无法无天,本想让她学习经商,但她非要当警察。当警察倒也罢了,但参加工作了却还是孩子气,在工作上要是给您添麻烦了,还请多批评指导,千万不要对她客气了,她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简绿竹急忙吞下一口花卷,嗔道:“爸,哪有你这样在我领导面前说我坏话的啊?”
宁夏初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邱旭海就打来电话说车到了门前。简绿竹不待吩咐,立刻起身准备行动。
其他警员已直接从市局向市立三院出发,所以从简家出发的这辆警车上只有开车的邱旭海、宁夏初和简绿竹。
此时是凌晨2点21分,整座城市都陷入了安宁的睡梦中。越向郊区行去,街上越是安静。到了市立三院的门前反而热闹了起来。三辆警车、一辆救护车,还有一辆满载着特警的面包车。谁也不知道这座医院是否是窝藏绑匪的基地,又或是另四名失踪者仍在这里,所以必要的谨慎还是要有的。
集体失踪(2)
警灯刺眼地闪烁着,打破了夜色的单调,对讲机也噼啪作响,现场显得额外繁乱。但警方这样的郑重其事,医院方却毫无反应。
越是安静,越是可怕。谁也不知道在这死寂中蕴含了什么凶险。局里的技术人员已经将医院的平面图从网上传了过来。简绿竹凑在笔记本前,向宁夏初指出离门口最近的门诊大楼就是自己逃出来的地方。但后面的组合分布的三栋双层病房楼则是简绿竹逃出来时没有注意到的。
特警在队长的指挥下已经潜入了门诊大楼。简绿竹到刑侦分局报到的这三个月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场面,毕竟汉城这样人口只有二三十万的小城市犯罪率并不高,特警并不是动辄就能出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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