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以后呢?”“没有再见到他。”“但是,他继续在池塘边的房子周围转悠,在
附近一个下等小酒店吃了晚餐。有人几乎肯定昨晚就在这里附近看见他。他隐藏在
暗处。”“这我就不清楚了。”“您昨夜干些什么?”“我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吃晚
餐,像平日一样,由达韦尔尼先生的门房替我做的。”“后来呢?”“后来我看了
一阵书,就上床睡觉。”“几点钟?”“十一点钟左右。”“您没有再出去么?”
“没有。”“您肯定?”“肯定。”古索探长转向他已问过的四个人,其中一个上
了年纪的人走上前来。
古索问他:
“您住在邻近一间别墅里,对么?”“对,菲力浦·加维雷先生的菜园过去一
点。”“这别墅的一侧有一条公共通道,通到池塘边,对么?”“对的。”“您曾
对我说,晚上十二点三刻左右,您站在窗口呼吸新鲜空气时,看见有人在池塘上划
船,后来到这通道的一端登岸。这人把您的小艇拉过来,并把它系在平时的木桩上。
他使用的是您的东西。您认出那个划船的人,对么?”“对。当时云分开来了。月
光照在那人脸上。他急忙躲到阴暗处。这人就是费利西安·夏尔。他在通道上逗留
了相当长的时间。”“后来呢?”“后来的事我不知道。我上床睡着了。”“您肯
定是这位费利西安·夏尔么?”“我认为可以肯定,不会错。”古索探长对费利西
安说:
“如此看来,您是在外面过的夜,不是在床上。”费利西安坚决反驳道:
“我没有离开房间。”“要是您没有离开房间,人家怎么可能看见您从小艇下
来,待在那条死路上呢?后来埃勒玛先生认为袭击他的人是从那条死路上出来的。”
“我没有离开房间。”费利西安反复说。
鲁塞兰先生保持沉默,为自己曾和这年轻人同桌吃饭而感到有些尴尬。
这小伙子为自己的辩护也太糟糕了。他望望拉乌尔·达韦尔尼,后者也是一声
不吭地听着,一直在打量费利西安。
拉乌尔不久插话说:
“探长先生,在等着调查查证这些传言之前,我可以知道您打算怎样对待费利
西安·夏尔么?”古索回答:
“除了搜集证据,我别无其他目的。”“探长先生,人们总是根据自以为预感
到的真相来搜集证据。”“我还没预感到真相。”“不可能。比如眼前的情况,可
以从您的讯问得出这样的结论:第一,您特别注重第二个惨剧,也就是钞票失窃和
夜间两次袭击;第二,费利西安昨夜在外面,利用小艇进入桔园别墅的花园,寻找
那藏着钞票的灰布包,接着,在清晨一点钟左右,他躲在暗处,不久尾随伊丽莎白
的未婚夫热罗姆·埃勒玛先生并袭击了他。原因不详。显然,您心里在寻思,袭击
另一个受伤者西门·洛里安的人是不是也是他。”“我没有寻思什么,先生。”古
索冷淡地说,“我不习惯被人讯问。”“我只是想冒昧地指出,”拉乌尔·达韦尔
尼继续说,“您似乎怀疑费利西安·夏尔与西门·洛里安是结伙作案。若真是这种
情况,费利西安·夏尔怎么可能又是西门·洛里安的同谋,又去袭击他呢?”古索
不作回答。拉乌尔耸耸肩。
“这样的推断是站不住脚的。”探长的沉默结束了这场对话。罗朗穿着丧服,
显得极为美丽,站在台阶上听他们谈话。
她挽了叔叔的手臂,两人到医院去探望热罗姆·埃勒玛。
拉乌尔不再坚持谈下去。过了一会儿,他对费利西安说:“我们回去吧。”他
向预审法官打了个招呼。
在路上,拉乌尔·达韦尔尼一直保持沉默。走到他的别墅门前,他把年轻人带
到客厅后面一间小工作室里,外面是被树篱隔开的花园一角。
他请年轻人坐下并说:
“您从未问过我,为什么我写信要您来看我。”“先生,我不敢问。”“这样,
您就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您装修这别墅并住下来。”“不知道。”“您不觉得好奇么?”
“我怕冒失。您没有问过我。”“问过的。我问过您的过去。您对我说,您父亲去
世多年,您生活相当艰苦。我没有再问下去,因为我感到您说话有保留,不想说自
己的事。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谈过。这样一来,我就不了解您的情况。今天……”他
停了一下,似乎犹豫不决,又突然下了决心说:
“今天,您似乎卷入一件糟糕的案子里,或者至少您难以解释您也许不知不觉
地扮演的角色。您愿对我开诚布公么?”费利西安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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