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行动,是么?”“是的。”“什么行动?”“我揭发你。”拉乌尔摇摇头说:
“糟糕的打算。我从来不会接受的。”“你会接受。”“我不会接受。怎么样?”
“那么,我写信给警察总署,告诉他们,卷入维齐纳案件的拉乌尔·达韦尔尼就是
亚森·罗平。”“然后呢?”“然后,亚森·罗平会被逮捕。”“然后呢?你拿得
到十万法郎么?”拉乌尔耸耸肩膀说:
“笨蛋!只有我是自由的,怕你会害我的时候,你才能吓住我。想别的办法吧。”
“全都想了。”“什么?”“那就是费利西安。”“你有对他不利的证据么?他是
盗贼的同谋?凶杀犯的同谋?他会坐牢?上断头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
你不在乎,何必给人家五千法郎去了解他的情况呢?”“这是另一回事。不论他是
在监狱还是在其他地方,我都不在乎。你知道是谁让人逮捕费利西安的?就是我。”
在静默中,拉乌尔听见托马斯发出窃窃笑声。他感到有点不安。
“你为什么笑?”“不为什么……我回忆起一件事。”“什么事?”拉乌尔的
不安心情消失了。他觉得有些事情终于即将从过去冒出来了,他就要了解自己为什
么被卷入这样一件不明不白的案子的原因了。
“什么事?你说。”托马斯一字一句说:
“你认识德拉特勒医生吧?”“认识。”“过去你的同谋曾经把他绑架,送到
外省一个小旅馆。你在那里生命垂危,是他替你做了手术,救了你的命,对么?”
“啊!这老八辈的事,你居然知道。”拉乌尔相当惊讶地说。
“我还知道别的事。是德拉特勒医生把年轻的费利西安介绍给你的,对么?”
“对。”“你知道,德拉特勒医生并不认识这年轻人,介绍信是由医生的仆人巴泰
勒米写的。这人后来在桔园别墅被杀了。”“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对我说什么。”
“耐心点。用不着等很久。你得确切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是巴泰勒米安排费利西
安进入你家的。”“和费利西安串通好的。”“当然。”“这种小阴谋意图何在?”
“敲你一笔。”“但事情失败了。巴泰勒米死了,费利西安入了狱。”“对,但我
为自己的利益把这件事重新捡了起来。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秘密。”“这秘密我一点
也不清楚。说实在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耐心点。我要用倒叙——就是追溯
过去——告诉你。十五六年以来,巴泰勒米远远地关注着费利西安的生活,当时这
年轻人正在为获得建筑师的文凭而工作。以前他曾当过杂货店的店员,行政机关的
小职员,外省汽车修理厂的学徒。我们由此可追溯到巴泰勒米在普瓦图一个农庄里
遇见他的时期,那时费利西安是和农庄的孩子一起养大的。”拉乌尔对这段叙述越
来越感兴趣,不无担心地想知道对方到底要说什么。他问道:
“当然,费利西安知道这些详情,为什么他拒绝提供给预审调查呢?”“他也
许知道。”“巴泰勒米怎么知道呢?”“通过刚死去丈夫而成为他的朋友的农妇。
她秘密告诉他,从前一位妇女把一个小孩交给她抚养,并交给她一大笔钱作为日后
的用费。”拉乌尔开始感到不安,但说不出原因。他低声说:
“这是哪年发生的事?”“我不清楚。”“但可以通过那位女人知道。”“她
已去世。”“巴泰勒米会知道。”“他也死了。”“既然你知道,他一定说出过。”
“是的,他对我说过一次。”“既然如此,说个清楚。这女人是谁?小孩的母亲…
…? ”“不是他母亲。”“不是他母亲!”“不是的,是她把他拐走了的。”“为
什么?”“我想是为报仇。”“这女人的样子怎么样?”“很漂亮。”“很有钱么?”
“她似乎很有钱。她出门坐汽车。她说过她要回来,但永远也没再来。”拉乌尔更
加不安了,大声说:
“什么!她告诉了小孩家的情况么?比如小孩的名字?是叫费利西安么?”
“费利西安这名字,是农妇起的……她给他起了费利西安和夏尔两个名字……有时
用一个……有时用另一个……”“真正的名字呢?”“农妇不清楚。”“但她知道
别的事么?”拉乌尔大声说。
“也许……也许……但她什么都没说……”“你说谎!我看得很清楚,你在说
谎。她知道别的事,而且她说了。”“她什么也不知道。但巴泰勒米和她有私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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