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对么?维齐纳市镇当局把您当作救济对象,我受委托来把一百法郎交给您。”
作了五分钟的感情交流,又对维齐纳这市镇及其居民,对经常来桔园别墅的人,对
居住在邻近别墅的人聊了一个钟头以后,拉乌尔清楚地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
特别是,他知道伊丽莎白和罗朗两姐妹的父亲,菲力浦的哥哥亚历山大·加维
雷与妻子不和。他是个好色的人,使妻子郁郁不乐。他还是一个爱妒忌的人,不过
他大概有妒忌的原因,因为他妻子的一位远亲经常到家里来。
“总之,夫妻间发生争吵,从桔园别墅的花园里可以听到。”斯塔尼斯拉斯说,
“有一天——对,伊丽莎白小姐刚满三岁时——亚历山大先生把这位远亲赶出门,
他们甚至在前厅里打了起来。仆人爱德华——那时是我的同事——帮了主人一手。
他们大喊大叫。在厨房里,人们说伊丽莎白小姐的生父是这位远亲乔治·杜格里瓦
尔。”“但加维雷夫妇后来又和好了,对么?”拉乌尔说。
“勉勉强强。他们三四年后生了一个女儿,即罗朗小姐。只是亚历山大又开始
过花天酒地的生活。有一天,在巴黎和朋友们吃喝作乐一番后,他中风死了。”
“那位远亲,再没有见到了么?”“没有。只是亚历山大夫人每年都带着两个女儿
到卡堡海边去度过夏天。卡堡离冈城二十公里。亚历山大夫人的远亲乔治·杜格里
瓦尔先生就住在那里。在厨房里,人们说好几次看见他和亚历山大夫人一起在卡堡
海滩上,当然两个小女孩不在旁边。桔园别墅的厨娘曾说过:‘你们等着瞧,他会
把全部财产留给伊丽莎白小姐的。这是意料之中的。这件事他已和亚历山大夫人谈
妥。啊!伊丽莎白小姐,她将得到一大笔嫁妆……’”拉乌尔对这次出行很满意。
他越想越觉得所了解的情况十分重要。家庭冲突成了事情的焦点。他感到许多隐晦
的行动都是由这冲突引起的。这些行动在他看来开始有了某些意义。
这天下午和翌日,他都到了铁线莲别墅。在那里虽然受到友好的接待,但他感
到和第一次一样孤独,觉得气氛和第一次一样凄凉。每个人怀着自己的思想,特有
的目的生活。这些人在想什么呢?罗朗和热罗姆不时交换亲热的眼光。费利西安的
眼睛不时离开福斯蒂娜和笔下的肖像,向罗朗和热罗姆看去。
在沉静中罗朗对她的未婚夫说:
“热罗姆,您的文件准备好了么?”“好了。”“我也准备了。今天是七号星
期二。把我们的婚礼定在十八号星期六,您同意么?”热罗姆拿起她的手,热烈地
吻,表现出炽热的爱情。她闭起眼睛微笑。
费利西安集中注意力作画。
拉乌尔想:
“九月十八,就是十一天后。在此期间,得赶快行动,让他们俩的感情把还那
么遥远和复杂的事实真相暴露出来。”还有罗朗那次与那老头的神秘会见。那次会
见是出于什么原因?为什么起先罗朗如此反对,后来老头儿离开时又显得那么温柔
和感动?热罗姆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么?
九月十一日星期六,拉乌尔被罗朗请到铁线莲别墅,因为古索探长下午三点钟
来,有要事通知,罗朗希望达韦尔尼先生和费利西安·夏尔在场作证。
拉乌尔准时到达。费利西安也一样。但福斯蒂娜没有来。
古索探长的话很简短。他装作没有注意到拉乌尔和费利西安在场,只是对罗朗
和热罗姆说:
“是这样:我们接到几封匿名信,都是打印的,而且打得不高明,全都是晚间
在维齐纳投邮的。大概有人知道我在调查谁有打字机,因为今早有人在离这里三公
里的一堆垃圾里找到一架旧式打字机。但昨天有人用这架打字机打出最后一封信,
并在晚上寄到了警察局。我请你们好好听我念:
在出事那天晚上,西门·洛里安被袭击的大道旁,有几幢几个月来没人居住的
房子。
这些房子的矮墙上都有铁栏。通过铁栏的横栏,有人看见小树的叶子下面有一
条手帕。也许检查手帕的来源是有好处的。
“我接受了这个建议。”探长继续说,“这条手帕显然被雨水和露水打湿弄脏
了。但很容易分辨出一条有棱角的红棕色长痕。这是用手帕揩一把沾了鲜血的刀留
下的。手帕上绣有一个字母,像在商店里卖的大部分手帕一样。
这字母是F 。费利西安先生,既然您在场,您愿拿出手帕来看看么?”费利西
安从命,递过他的手帕。古索拿过来作比较。
“您这条没有绣字母,但可以看到布料同样精细,大小完全一样。谢谢您。这
两条手帕将交给预审,实验实将检查那些棕红色的斑点是否是血迹。
如果是的,那就会对那袭击西门·洛里安和首先袭击埃勒玛先生的人提出更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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