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姆也带倒在他身上。
罗朗一直在挣扎,呼喊。拉乌尔堵住她的嘴。
“别叫……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要是他们有人拿出武器,我会管的。
一切有我负责。”“真讨厌。”她结结巴巴地说。
“不……这场争吵总得结束……应当结束……”斗争不久就结束了。两个人抱
成一团,在地上和充满灰尘的草上打滚。
费利西安显得力气不支。结局即将到来。但与人们预料的完全相反,费利西安
重新站了起来,用手掸掸自己的衣服,而热罗姆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
“哎呀,”拉乌尔嘲笑说,“演得不错嘛。”他跑到被打败的人那里,俯下身,
看到他只不过臂部受了点小伤。
“过两分钟,您就能站起来了。”拉乌尔对他说,“但我劝您和这样一个家伙
留下来……”费利西安慢慢走开了,脸上既不显得激动,也不显得高兴,叫人难以
相信他刚刚打倒了那个像是他的仇敌的人。他从罗朗身旁经过。她没有责备他。
而他也没有对她说话……
罗朗被拉乌尔放开之后,似乎焦虑不安,犹豫不决。她看看两个对手,又看看
拉乌尔,还环顾四周。
不远处,有一辆汽车慢慢驶来。这是一辆回朗布依埃的出租车,没有载客。她
招呼司机,和他说好就上了车。
热罗姆站起来,打了个手势,上车坐在她身旁。出租车开了。
费利西安甚至显得没有注意这一个插曲。当他准备坐上他的汽车时,拉乌尔叫
住他:
“祝贺您。一招漂亮的柔道……而且是古典式的……使得太好了……扭臂……
您从哪儿学来的?好高强的本事!我再次祝贺您,特别是热罗姆在身材和重量上本
来占了优势。”费利西安作了一个不在乎的手势,打开车门。但拉乌尔拉住了他。
“费利西安,您常使我惊奇。多奇怪的性格!您爱罗朗爱得发狂,甚至劫持她,
可现在您把她放弃给对手,再也不关心她。”费利西安低声说:
“他们订了婚。”“是呀!正因为这样,当您占上风时,就要斗争到底。”费
利西安面对拉乌尔,声音清晰、彬彬有礼地说:
“如果不是您站在热罗姆一边,我会斗争到底,也许我会胜利。先生,您也把
他们作为窃贼来追捕。现在只有让事情自然发展……不管怎样,干您该干的事!…
…”这一番话,就像三个年轻人的行为,像罗朗的态度,令人难以理解。费利西安
走了。拉乌尔寻思良久。这些新的事实与他已早明白其秘密意义的事实连接在一起,
肯定或者改变了原来的事实。新的推测在他心中形成。事实真相变得更确实、更合
乎逻辑。没有比拨开云雾更可喜的事了!
拉乌尔没有回巴黎,而是继续向西北方向行驶。他感到轻快,不时忍不住笑起
来,而且低声快活地独语:
“什么!一个运动员?一个全面发展的体育健将?在他那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建
筑师外表下,还有肌肉、神经、意志、勇力和胆量。这年轻人很有魅力!通过个人
教授的柔道、拳击和法国拳术,我会把他造就成一个体面的人物。老罗平,说说看,
作为儿子,他并不像您想的那样差劲!等着瞧,老罗平。”拉乌尔加快车速。生活
前景明朗起来。总之,年轻的费利西安的信用提高了。
经过诺南古尔……埃夫勒……利兹厄……晚上八时左右,拉乌尔到达冈城的一
家大旅馆,他叫人从他汽车的行李箱拿出一个常备的小箱子后,就去进晚餐。
当晚,他开始调查加维雷夫人从前的情人,人们推测的伊丽莎白的父亲乔治·
杜格里瓦尔的情况。
这天是九月十二日星期日。下个星期六,罗朗将嫁给热罗姆。
四、蓝色珠宝盒
乔治·杜格里瓦尔一直过着宽裕的生活。他的财产来自在诺曼底的矿业公司和
冶金工厂占有的巨大股份。这份财产使他能够对畜牧业发生兴趣,且拥有一个种马
场和举办地区性赛马会的小马厩。
他单独和仆人们住在一幢老房子里。这种房子我们今天还可以在古老和风景如
画的冈城看到。房子的前部装饰着摄政时代①的雕像。那些高大的窗户也显出那个
时代的式样。房子前面对着一条行人稀少的安静街道。拉乌尔到达当晚就在这条街
上走过几次。这些窗子中的三个直到半夜一点钟仍透出灯光。一个窗子是门房间的,
其余两个是在二楼,一部分被窗帘遮住,大概是卧房的窗子。
拉乌尔最初想去拜访乔治·杜格里瓦尔,并对他说明情况。但第二天早上他得
知乔治·杜格里瓦尔患了难以治好的肝病,不能见任何人。那有灯光的房间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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