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守候她,抓住她和我们一起搭船离开。”纳塔莉插进来说:
“是的,真是这样……这是我走过的路线……二十六日,我和我的朋友米里
埃尔约好在君士坦丁堡见面。”她读着那张纸,心里想这是杰里科的亲笔字,在她
穿越整个欧洲的长途旅行中,他远远地,几乎每日每时都在跟踪她。
马克西姆伸过头来一看,说:
“这事有点怪了,艾伦- 罗克。”“什么?”艾伦- 罗克说。
“杰里科的字和您的字很相像。”艾伦- 罗克拿过纸条仔细看了看,得出结论
说:
“果然,有一些相似之处。但是,不同之处更多!”“不至于吧,”马克西姆
说。“您瞧……t 字上面没有一横……没有一个大写字母……这些都是典型的特点,
这些特点……”艾伦- 罗克和纳塔莉面露忧虑之色。毫无疑问,谁都摸不着头脑,
但是,在他们心里,特别是艾伦- 罗克,尴尬的感觉每分钟都在增长。暴风雨来临
之前,有些先兆不总是一目了然的,但是,它往往会预先产生一种压抑焦躁的感觉。
可是,马克西姆对自己说的话并不在意,他向帕斯卡埃拉转过身,好像什么事
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似的,一本正经地说道:
“有一个地方不好理解:杰里科一直在跟踪玛诺尔森小姐。为了得到一个他喜
欢的女人,为了一件他不能放弃的首饰,他无所不用其极。万事俱备,胜利已经在
望。可是,我们看到的事实是什么呢?是完全违背逻辑的东西,就是说,他在二十
个月以后才在埃斯特来尔山,在米拉多尔别墅发动袭击。
您能够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个不正常的现象吗?”“可以的,”她局促不安地说,
让人感觉到大家正在接近谜底。
“怎么解释呢?”她清楚地回答说:
“攻击米拉多尔别墅的行动不是杰里科指挥的。”“那有什么关系!”艾伦-
罗克打断她的话说。“策划者是他。组织者也是他。”“不对。”“为什么?”
“因为杰里科已经死了。”“嗯?”听到帕斯卡埃拉说话的人无不为之一惊。整件
事变得面目全非了。这个传说中的神奇人物,整件事在失去这个核心,这个代表,
也可以说是它的象征的支撑以后,好像一下子变成了空白。杰里科死了!至此还有
一种实际意义,有事实依据的东西,变得靠不住和摇摇欲坠了。
“他怎么死的?”艾伦- 罗克问道。“是在什么情况下死的?”“被人谋杀的。”
“被谁?”“波尼法斯。”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沉寂,然后马克西姆摆了他的看法:
“行了,一切都清楚了。二十个月以来,杰里科海盗集团的整个故事,只是一
个群龙无首的集团的故事,连这个集团的人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只是在杀人凶手的
驱使下行动,具体地说,这是一个没有资格指挥、因为失败而灰心丧气的人……”
“而且是一个受到良心责备的人,”帕斯卡埃拉接住说。
“良心责备?”她慢慢地解释说:
“我很久以来就发现,波尼法斯因为自己伤天害理的所作所为,一直胆战心惊
地过着日子。晚上,我常常被他的惊叫声吵醒。关于这一点,鲁道维克一次当着我
的面问过他,但是没有得到答复。但是,这些天,我感觉到他的态度有所软化。由
于所有的安排都要在今天晚上实施,鲁道维克不断地问:
唉,杰里科呢,他不来吗……? 波尼法斯,信不信由您,像上次在米拉多尔别
墅一样,这次行动也成功不了。上星期二,波尼法斯差不多喝醉了,鲁道维克不得
不把他扶上床。后来,他又把我们吵醒了。他在那儿哭。突然,他讲话了。虽然隔
在我们中间的门关着,而且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我还是听到了他的一部分忏悔。”
帕斯卡埃拉停了停,接着用波尼法斯的原话继续说,好像这些话仍旧在她的耳旁回
响一样:
“那时候,杰里科和我已经不合拍了,波尼法斯说,我心里很清楚。杰里科显
然会继续留我的,因为我知道的事情太多,而且我还有用处……我也同样离不开他
……可是,我实在是受够了……杰里科对待我太不近人情……
不是讥讽我就是侮辱我……还有,为什么他能当头儿?为什么我不能当……?
土耳其人阿赫迈德偷了圣物盒,背上挨了二十棍,他也对我说:波尼法斯先生,为
什么不是您做我们的头头呢?您哪一点不比杰里科强。此外,我想到他在君士坦丁
堡绑架玛诺尔森小姐,失而复得那个圣物盒……起码值一二千万……他很可能就占
这一份……两千万啊!可是我,波尼法斯副官,我连两万法郎都得不到,虽然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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