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苦役犯一样为他干个不停……于是……
于是,我串通阿赫迈德干了那件事……一天……和阿赫迈德一起,彻底解决了
杰里科。根本不需要动什么脑筋:这件事在我脑子里盘旋很久了。这个杰里科想怎
么对我就怎么对我,我对他简直是恨之入骨!我像条狗似的,他的哨子一响,我就
愚蠢地俯首帖耳……不行,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一有机会就应该结束它。他对此
有所发觉,而且对我说了,最后还补充一句:波尼法斯,我谅你没有这个种。可是,
机会来了,我的胆量并不小……当时,我们在一条小船上,沿着西西里岛北部的海
岸……土耳其人划桨。于是,当杰里科弯腰取缆绳的时候,我用一根大棒槌……狠
狠地从背后一击……打在他的后脑勺上……”说到这里,帕斯卡埃拉又停了下来。
艾伦- 罗克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焦急的目光使她感到很不自在。他一句一顿地问道,
声音都有点变了:
“用大棒槌……打在后脑勺上……? 波尼法斯用大棒槌猛击杰里科的后脑勺?”
她再说了一遍:
“是的,用一根大棒槌,外面钉着铁皮……用波尼法斯的话来说,棒槌的头就
像一个大铁球似的。好像杰里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没有说一句话,好像屠场里被
击倒的牛。阿赫迈德笑了。他说:‘干得好,波尼法斯先生。’他们翻遍口袋,拿
走了他的钱和钱包。然后,由于害怕同伙的另一艘船过来,发现他们的罪行,他们
捡了一条在旁边漂浮的破船,把尸体绑在上面。他们随后回到自己的船上,拖着那
条破船,一起划桨,连船带尸体扔在了远离海岸的海面上。没有人看见他们。当他
们和其他人会合的时候,波尼法斯对他们说:杰里科已经上岸了。下星期在君士坦
丁堡见面。那些人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在君士坦丁堡没有见到杰里科。针对玛诺
尔森小姐的阴谋也无从进行了。”意大利女人复述波尼法斯的忏悔到此结束。房间
里静得可怕。马克西姆听了这件事,终于明白可以作出何种假设,纳塔莉脸色煞白,
他们都紧紧地望着艾伦- 罗克。
他纹丝不动,咬紧牙关,握着拳头。但是,他的双颊陷了下去,眼睛里闪烁着
激动的光芒。
他们听到他在低声自语: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呢?”他确实不能明白。因
为他什么都不记得。现在和过去,在他心里还没有任何关联。从深不可测的无底洞
里没有浮现出任何影像。但是,在他纷繁杂乱的脑海里翻滚着多么可怕的想法啊!
纳塔莉稍稍离开他一些。虽然她变得非常虚弱,却仍在心里说:
“不……不……这是不可能的!……杀害我父亲的人不是他……”
五、面对事实
艾伦- 罗克是个随时接受挑战的人,哪怕这个事实正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他绝不承认自己就是杰里科。巧合,一连串在相邻的轨道上展开,有时将两个人命
运结合在一起,是的,他同意这种假设,而且,前后发生的事件也不容他不承认。
但是,说这两个人实际上是一个人,他绝不同意!
他一甩头,完全否决了这种可能性,接着,他走过来坐在意大利女人面前,膝
盖对着膝盖,眼睛对着眼睛,对她说:“你没有编造什么东西吧,帕斯卡埃拉,是
不是?你说的不是一个恶梦吧?波尼法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疯吧?”“没有,”
她肯定地说,“他透露了心中的秘密以后,也许这么做是无意的,到第二天晚上又
说了一遍,而且说得很详细、很镇定。”“没有什么新东西吗?”“没有。”“你
不会搞错吧?某些细节是不能马虎的。比如,杰里科这个名字……
这是他的真名吗?”“我想不是。”帕斯卡埃拉说。
“但是,和团伙之外的人打交道,他不能用这个名字吧?”“确实,他让别人
叫他勒普兰斯①先生。说到这一点,我记起来了,据波尼法斯说,他真的是一个王
子,这是杰里科亲口承认的,说他出身于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从前住在布列塔尼
的一座城堡。可是,在波尼法斯和鲁道维克之间,说来说去是波尼法斯受到良心责
备。他无法忘记谋害杰里科这件事。
杰里科在他心里依旧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一个令他折服的人。他尊敬他,他害
怕他。他随处见到他的影子,不论是晚上,抑或是光天化日之下,他听到他在诅咒,
听到他一棍子打下来为自己报仇。”“你胡说,帕斯卡埃拉,这是你想象出来的…
…”“不,我可以发誓。”“那么,他们真的把他打死了?”“是的。”“绑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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