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我确实赢了,不动一刀一枪,用温文尔雅的方式。”“你吹嘘什么?”
对方似乎很不自在,说。
“我不是吹嘘。我是在说话。你错就错在这里,明白吗?既然你让我说话和行
动,形势就彻底变化了。”“嗯?”“确实是这样!你以为这几分钟里,我在浪费
时间,傻瓜,你以为我的话是对你说的吗?”“不对我说,对谁说?”“是对他们
两个人说的。”艾伦—罗克指着波尼法斯和鲁道维克。“我在这里作战,我的身分
不是战败者,我的身分是头儿。”“谁的头儿?”“我的战友波尼法斯的头儿,他
认出了我的声音。哦,真的,在杰里科手下干了十年,是不会不认艾伦—罗克男爵
的!在杰里科领导的时候,波尼法斯能服从命令。为什么换成艾伦—罗克就不服从
呢?我不能十分肯定他已经弄明白了!那有什么关系!他服从的是我的声音,是头
儿的声音使他服从。
我刚才对他说:搬一张椅子给玛诺尔森小姐。你都看到了?波尼法斯和鲁道维
克马上把椅子搬了过来。行了,福尔维勒,你的问题解决了。刚才是你们三个人对
我一个。现在我们三个人对你一个。多了两个人。你准备跳下去吧。”福尔维勒犹
豫了,他密切留意着两位同伙,设法使自己镇静下来。他小声说道:
“老是吹牛。我的朋友和我,我们是团结一致的。是不是,波尼法斯?
嗯,鲁道维克?我们的步调完全一致,是不是?”波尼法斯和鲁道维克没有回
答。突然之间,福尔维勒明确地感觉到事情不妙,自己成了枪口对着的这个人的俘
虏。他毫不迟疑地作出决定,朝平台冲了过去。
波尼法斯好像岗哨一样,已经把守在那里。
他转身冲向窗口。
鲁道维克挡住了他的去路。
艾伦—罗克高兴得大叫起来:
“演习完了没有?简直是完美的舞台演出!啊!这两个好家伙……不需要指挥,
他们就知道怎么做了。”他自己站到矮小的门前。三个出口全守住了。事情已经万
无一失。他命令道:
“伙计们,向前十步走!”他们步调一致,朝着散发恶臭的野兽包围过去。
“太好了!行!”波尼法斯和鲁道维克不紧不慢地向前走,艾伦—罗克以嘲笑的口
吻说:
“行了!你这下子给逮住了。哈!这里和凡尔赛可不同了,嗯!不管怎么说,
你当时跑得还相当体面,这一回,你得滚下去。”福尔维勒满口秽言骂了起来,像
一头困在铁笼里的猛兽,在屋子里又跑又跳。他气得直跺脚,他诅咒艾伦—罗克,
他捡起枪,企图用颤抖的双手装上子弹。最后,他精疲力尽,跌跌撞撞,满脸汗珠,
站在艾伦—罗克面前,结结巴巴地说:
“好吧,要死我们就一起死。你告发我,我也可以告发你。福尔维勒坐牢,可
以;但是,杰里科也跑不了。嗯!这叫做一网打尽。海盗杰里科……
等着你的是断头台。”他像精神病发作一样,两只脚轮流踮地跳起舞来,一边
大喊大叫:
“断头台,是啊……断头台!”于是发生了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就像搬动一张
椅子一样,艾伦—罗克抓住笨重的对手的衣领,轻轻一提,将他放在了波尼法斯和
鲁道维克伸开的手臂里。
“快!跳水开始,用力!”无耻之徒滚下台阶,然后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和渐渐远去的恫吓。
四、我杀过人吗,波尼法斯?
把福尔维勒扔下台阶之前,马克西姆·迪蒂耶尔已经回到平台上了。他看到眼
前的一幕,不禁目瞪口呆。怎么搞的!他已经采取了一切防备的措施,不让任何人
接近他和纳塔莉,可是,各方的敌人竟然都聚集在古老的塔楼里来了!艾伦—罗克
……波尼法斯……鲁道维克……甚至还包括福尔维勒。他以为福尔维勒还在海上去
美国的途中,谁不知却在艾伦—罗克的命令下,被波尼法斯和鲁道维克推下了台阶。
“亲爱的马克西姆,就是这么一回事。”艾伦—罗克快活地说。“我很高兴你
能及时赶到,听见这出戏的结尾……”接着,他较为严肃地补充了一句:
“而且,这也许是戏里最动人的地方……起码,是我最感动的地方。”波尼法
斯回来了,装出一副笑脸。这位旧主人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令人生畏。鲁道维克也嬉
皮笑脸。他们非常害怕,都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心。
艾伦—罗克朝他们走过去,如同想了结一件事一样,斩钉截铁地说:
“两位好兄弟有什么打算?你们跟福尔维勒先生来杀我,现在听见他说的话了。
他说得对,这个福尔维勒先生。你们抓住我,就像我抓住你们一样,法律将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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