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进一部囚车里。怎么,你们想打下去,还是讲和?”波尼法斯摇晃着肩膀,一脸
难为情和后悔的表情。
“杰里科,您怎么能这么问呢?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头儿,还能和他打么!”
“你可是狠狠地给了他,给了你的头儿一棒子!”“唉!杰里科,别再提了!我一
想起来就后悔!……”“可是,你今天还和福尔维勒在一起……”“我疯了。这个
白痴让我头脑发热。”“这么说,你不会再干了?”“永远不会了。这种事只有一
次……”“好,就当个笑话吧。从此一笔勾销。这么说,我们的看法一致了?你不
再打搅玛诺尔森小姐了?”“是的。”“同样,我以后也不再管你们了。你要尽力
重新走上正道,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没有必要,是不是?你是一个无赖,你死了
还是一个无赖。但是,我要警告你,如果你不信守自己的保证,我可不管这么多了。
结果是:警察找上你的门,说定了?”“说定了。杰里科。我说话算数。”“那好。
现在,你对我说真话。”“哪方面的真话?”“关于我的。你应该知道,你给的一
棒子几乎使我丧失了头脑。今天,我已经好了。但是,我需要你作证。玛诺尔森小
姐就在这里。你在她面前说清楚……你听到了,一是一,二是二……不管事实怎么
样,你都要实话实说。”“您问吧,杰里科。”“是我杀了玛诺尔森先生吗?”
“不是。”他的回答脱口而出,脚后跟同时啪的一声踏在地板上。艾伦—罗克面露
喜色。
“我早知道了,”他说。“这么说,是你杀的?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已经知道
实情了。”“您知道了?”“是的,全知道了。”“谁告诉您的?是帕斯卡埃拉吗?”
“不是,是查费罗斯。”“这个笨蛋!好吧,既然他说了,我也不必转弯抹角了。
是的,这件事是我干的。”“是我的命令吗?”“不是。恰恰相反。您派我去跟踪
玛诺尔森先生,从他手上把圣物盒夺回来,您对我说:千万不要伤害他。每次去西
西里,您都是这么交待的。”“结果呢……? ”“唔,看到玛诺尔森先生躺在神殿
的台阶上,我经不住这个大好机会的诱惑,推倒了太阳伞。”“为什么?”“我希
望在他身上找到链坠……并且占为己有。”“我再提一个问题。波尼法斯,你是一
直看着我干活的。你生活在我的身边,我对你没有任何隐瞒,是不是这样?”“是
的。”“我杀过人吗?”“您?从来没有。”“你从来没有见过我杀人吗?我这辈
子有没有做过什么事,使你觉得里面有犯罪的嫌疑?”“从来没有。您的命令很明
确:不准杀人。”“可是在我们的行动中,有过几次犯罪的记录。”“那是您不在
的情况下发生的。”“我当时知道吗?”“您不知道。您是事后才知道的,是在玛
诺尔森先生死后才知道的。您当时想开除我。这也正是我想干掉您的原因之一。”
“很好,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你伸出手来。”波尼法斯照办了。
“你凭着灵魂永世得救,凭着你母亲永得安息发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我发誓,”波尼法斯庄严地说。
艾伦—罗克的形象好像又高了一截。难以抑制的兴奋令他容光焕发。他在屋里
大步地走来走去,把地板踩得笃笃地响。
他的身体好像解脱了沉重的锁链,他好像终于可以抬起头来了。他看着几位先
人,似乎是在自豪地对他们说:
“我和你们一样做过蠢事,但是,我的双手没有沾染过鲜血。”他两次走向纳
塔莉,仿佛对她不来祝贺他的清白感到相当惊奇。但是,姑娘站在一旁,有点儿尴
尬地面对着他,而且拒绝如他所愿地首先挑起话题,以至于他也不敢贸然上前和她
说话。他手里抓着两个强盗,凛若冰霜,视如敝屣,好像他们从来没有为他效力过
一样。一边警告他们如果再敢碰一碰玛诺尔森小姐,一定严惩不贷,一边把他们推
出平台。
马克西姆此时守在门口,让波尼法斯和鲁道维克过去以后,拦住了艾伦—罗克。
“他们走就算了,”他说,“您不能走,艾伦—罗克。”“为什么?”马克西
姆等那两个人走远以后,才小声地对他说:“德·阿尼里斯小姐来了……她和乔弗
鲁瓦老人在一起……”艾伦—罗克以爽朗的语气,大声说道:“啊!您认识她吗?
她很美丽动人吧,是不是?”“确实,非常动人。”“那她就高兴啦!”“不,不,”
马克西姆反对说。“这里的人都以为您死了。只有德·阿尼里斯小姐一直在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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