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基凤的话音刚落,司机就把暖气打开了。车里顿时暖和起来。
“喏,现在不冷了吧?”
崔基凤冲着妹妹微微一笑。
“在这儿等吗?”
“当然。这儿暖和,好呀!”
司机又拧了一下无线电开关,音乐响了起来。
“刚才没有讲完的话接着讲下去。”
“刚才说了什么?”
“刚才不是谈K俱乐部的帽子吗?”
秀美对他晃了晃黑运动帽。
“哦,对了。这话谈了一半?谈到哪儿啦?”
“谈到想害你的那个小伙子不会是K俱乐部会员。那俱乐部是上流社会名人聚会的场所。因此这个小伙子肯定是从K俱乐部会员那儿借来、偷来或者是要来这顶帽子的。”
“唔,对。所以我就在考虑我身边的人当中有没有K俱乐部的会员?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是谁呢?”
“K俱乐部会员是上流社会名人。那里可能也有钱很多的财阀级的人士吧。”
“这还用说!”
“这种人如果是身边的人的话,除了进去的吴明国社长,还有谁?”
“对。你也很聪明,首先就想到了他。那么,还有一个是谁呢?”
秀美摇摇头。
“想不出。”
“妙花的母亲闵蕙龄。”
“她也打高尔夫球?”
“当然。最近女人也打高尔夫球。我向K俱乐部打听过他们两个,跟我们想象的一样,两个人都是那儿的会员。”
“那么,这帽子是从他们那儿漏出来的吗?”
“不……”
崔基凤用没有把握的口气说着,摇摇头。他烦躁地吸着烟,接着说:
“眼下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顶帽子是从他们两位那儿漏出来的。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而已。”
无线电里传出电影《巴庇隆》的主题歌。他们闭着嘴,直到音乐结束。
“我觉得我像巴庇隆。”音乐一结束,崔基凤就自言自语地说。
秀美差点要淌眼泪了,她抓住了哥哥的手,哥哥的手像冰一样冷。
“你不要这样想。”
“我一定要像巴庇隆那样,挣脱加在我身上的枷锁。起先我想把一切都忘掉,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发觉这才是自我欺骗,自我逃避,所以想碰一碰看!”
“哥哥,你的恶名不是已经洗刷掉了吗?”
“从法律上看是这样。不过,一副更沉重的枷锁套在我脖子上。我要是不摆脱这副枷锁,好像就不能重新过社会生活。最可怕的枷锁是吴妙花。她的失踪是弄得我不得安宁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对她的失踪我装作不知道,好像什么事情也做不成。我的良心也不允许,吴妙花仿佛每天晚上都在呼唤我,好像她的灵魂在焦急地找我。”
“她是个坏女人!”秀美愤愤地说。
“不是。”
崔基凤也用与秀美一样强硬的口气否认。
“哥哥,你为她毁了自己的一生,干吗还要卫护她?”
“不是卫护她。她确实不是个坏女人,但我无法理解她。”
“我对她、对你都不能理解。你们两个都是怪人!”
“慢!”
崔基凤举起手制止秀美。一辆出租车开到停车场里,停在大门口。两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是河班长和徐刑警。
“咦,他们怎么会到这儿来?”崔基凤不免有点惊讶。
“莫非是来找我们的?”
他们对秀美来说也不是陌生人。不一会儿,他们推开大门,消失在门里。崔基凤想他们不会是高级社交俱乐部的会员,肯定是刑警抓住了什么线索。在这儿看见刑警也许是偶然一次,但从另一方面来想,也许是我们在追逐什么共同的目标。
“不要跟他们见面。”秀美担心地说。
“不会见面的。”
他们是不是来找吴明国?如果不是找他,还有什么人要找呢?
“我们回去吧!”
秀美又显出担心的神情,但崔基凤不想动弹。他打算手里没有抓到实在的东西,就一直呆在车里。司机也许是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把上身仰到后边睡大觉。
经理难堪地坐着,桌上放着边孝植的照片。
两个刑警连手都没有碰一下酒杯,单等经理开口。但是经理轻易不肯开口。河班长等急了,神经质地说:
“你不老老实实地说,我们只好把你带走。你是在这儿说,还是跟我们一块儿走?”
经理神情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勉强开口说道:
“实际上是来过几次。他要求我替他保密,所以……”
“谁要求你的?”
经理又闭上了嘴巴。
“这个小伙子被杀了。”
经理听了徐刑警的话,显出吃惊的样子。
“你还不打算开口?”
“是吴……吴社长。他一再关照,要我对这个小伙子到这儿来过的事保密。”
两个刑警的表情变得呆板起来。
“吴社长?是吴明国?”河班长这样问道,他的眼睛变成了三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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