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自从朴美淑小姐来作证,点明了吴妙花和孙昌诗的关系,我就改变了看法。”
“你具体地谈一谈,你认为尸体是从六一五号房间运出来的理由。”胖班长眼睛闪着光催促道。
“好,我说。首先,孙昌诗如果是在自己的五二八号房间里被杀的,凶犯就没有必要一定要冒着危险搬运尸体。就那么放在他的房里就行了。其次,朴和善夫人的自备汽车停在六一五号房间这边。通过六一五号房间的阳台把尸体垂直地朝下放,离停车的地方不过几公尺远。而且,朴夫人停车的地方有一座墙壁挡着,人们不易发现。是在大厅里也完全看不见的死角,最适合搬运和装载尸体。然而,到五二八号房间去看看就晓得了。那里要通过阳台来搬运尸体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下面不是地,是饭店大门的屋顶。在大门上面伸出来的直角形屋顶相当大,而且和五二八号房间的阳台正好垂直,所以要把尸体放下来,最后只有掉在屋顶上。”
沉默。因为这个观察很有逻辑性。汉城组的班长注视着小不点儿刑警,好像发现他很有天才。地方组的班长则不住地点头,把烟喷到空中。
“真是个好想法!”
他终于把香烟揉熄,打破了沉默。这么一来,汉城组的班长也连声称赞:
“了不起!一下子就把侦破范围缩小了。无法反驳。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不点儿刑警脸红通通的直发烧。他被这过分的夸奖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汉城组的班长:
“我叫徐文镐。”
“多少岁?”
“三十三岁。”
“在强力课工作多久了?”
“两年不到,还没有经验。”
“结婚了吗?”
“没有。”
“你前途远大。我要是能随心所欲的话,真想把你带到汉城去一块工作。班长先生听见了,请别恼火。”
他边说边看了看徐文镐的上司。皱纹很多的班长脸上显出一丝微笑,没有回答。
“我们得找到吴妙花。你负责凶杀案,可我们只要把吴妙花找到就行了。你认为吴妙花怎么样了?是死了,还是活着?”
大家都以期待的眼光看着徐刑警。他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回答说:
“不知道。还不能断定是怎么回事。”
满怀希望提出问题的胖班长,神情显然有点失望。
“照我的看法,吴妙花这个女人也许被杀害了。死在崔基凤手里的可能性很大。”
“那么,得把尸体找出来呀。你以为单凭女人一个人的力量能把孙昌诗的尸体拖到六一五号房间外面来吗?按照你的说法,是用绳子捆上的。”
“我认为不是不可能,如果吴妙花力气大的话。孙昌诗体格比平常人小,像我一样。不过新婚夫妇二十四小时都呆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对。”
“所以如果六一五号房间里发生凶杀,崔基凤不会不知道。”
“如果凶杀是在六一五号房间里发生的,那么凶犯不是崔基凤,就是吴妙花。不管谁是凶手,两个人都在杀人现场的可能性很大。另外作一种设想的话,两个人也可能是共谋。细节我就没有把握了。”
“我认为吴妙花也可能被杀害了。从现在起,我们要干的事是,审讯崔基凤,把对他的调查搞得彻底一点。”
汉城组的班长看了干瘪枯瘦的地方班长一眼,好像在问:“你是这么想的吗?”因为把崔基凤当作杀害孙昌诗的凶犯加以拘捕和审查是他的责任。
河甲石班长显出好像只想打瞌睡的表情,然后把眼皮一抬,慢吞吞地说:
“请你把崔基凤交给我们。我们要好好调查一下。”
“他正在途中。不能停留在只是对他作调查。他在外国得了博士学位,学问很大,脑袋又好,一个不巧,我们反而会跟着他跑。只有强迫他开口。要不,他会像泥鳅一样滑掉的。”
“试试看。”
“记者在外面等着,怎么办?”
“我们在这儿谈的话绝对不能公开。在没有抓到案犯之前,要保守秘密。”
“反正要公开的,公开只是时间问题。”
“要最大限度地防止泄密。”
“这有什么必要呢?”
“万一新婚夫妇和孙昌诗之死无关,这会极大地伤害他们的名誉。”
“不作这样的担心也行。崔基凤是凶犯,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胖班长悻悻地大声说。
河班长沉重地摇摇头。
“我还没有见着那个人,所以不能说什么。因此在这儿谈的事还是以保守秘密为好。以防万一嘛!”
会议一结束,在外面等着的记者们就进来了。他们拖住河班长问凶犯弄清楚了没有。河班长脸上打着深深的皱折,摇摇头。
“金在范、朴和善夫妻不是凶犯吗?”
“还不知道。”
河班长带着徐文镐刑警到后院去了。他们钻进了一辆旧的小汽车。徐刑警握住方向盘。
“凶犯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朴夫人的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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