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无奈,他只好说假话。
“不认识?那姑娘不是在龙宫夜总会里工作的舞女吗?你不是曾经说过跟她很熟……”
崔基凤想这个警察分明还没有见过淑子。
“好像是在酒店工作,不过,我是头一次看见她。”
“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会在马路上拉拉扯扯争执不休吗?”
“大概是看见我好说话,拖住我要喝酒,我不干,就这点。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是吗?那么,要不要把那姑娘带来跟你对质?”
“随你的便!”
话虽这么说了,但崔基凤内心受到很大震动,连心都好像扑通一声沉了下去。他也曾考虑是不是照实说了,但又觉得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就走着瞧吧,所以没有纠正自己的谎言。实际上,唯独这件事,他就是有十张嘴,也不能通过自己的嘴说出来。
徐刑警进去了,胖班长又出来。
“孙昌诗是吴妙花的情人,这已经是弄清楚了的事实。事件是由于孙昌诗跟到雪岳山来而发生的。到底是吴妙花喊他来的,还是他自己特地跟得来的,这一点还不大清楚。反正,事件是由于孙君出现在雪岳山才发生的。那么,在孙君出现的时候,谁会最气愤?”
“当然是我了。不过,我不认识那个小伙子。也不知道他跟了来。”
“对那个青年是吴妙花的情人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想这也是有可能的。在人间社会谁爱谁都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所以才是人。我理解妻子。尽管感到受到背弃,但认为这是可能的。”
“哼!你的胸怀非常宽广嘛!你已经把她送到另一个世界,完全可以这么说!”
“你用什么来证明吴妙花已经死了?”崔基凤板起脸来问道。
“如果没有死的话,不会到现在都不出现。”
“要是能发现尸体,把一切都痛痛快快地弄清楚就好了。”
“别耍滑头。你是杀人犯,是杀了两个人的杀人犯!是杀人魔鬼!”
“果真如此,你把我交付审判好了,我不愿意和你斗嘴!”
崔基凤真的不耐烦了。
由于他非常不满意,所以他想反正不关我的事。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上压迫自己的各种各样乌七八糟的家伙,他就恶心。由于恶心得厉害,好像马上就要吐出来。
“你没有杀,那么是谁杀的呢?六一五号房不是你们夫妇租的吗?你和你的新娘住在那个房间里。所以凶犯是你们两个当中的一个。不过,女人是不可能杀死一个年轻男子的,所以你自然就是凶犯。你再否认,也不能无视这个结论。”
“所谓变数是完全可以适用于事件的。”
“这个事件没有回旋的余地。你出去了一趟回来,孙昌诗已经在房里了。看见来蜜月旅行的新娘还跟比她年轻的情夫调情,你肯定气得眼睛直翻。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你在那里杀了孙昌诗,接着把新娘也杀了。你先把新娘的尸体搬走,再把孙昌诗的尸体搬走。连搬两具尸体,你筋疲力尽,才把孙昌诗的尸体塞到别人的车子里,第二天回到汉城。你完全可以作出情况估计。新娘本来就有大污点,所以你的行为很可能得到同情。只要是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会想杀掉新娘和情夫。我充分理解你的行为。不过,我们的社会是讲究法制的。一旦杀了人,就得按照法律程序来处理,这是法制国家的道理。别忘记,坦白得越快,对你越有利。你真是一个不幸的新郎。你好像结婚很晚,可没有碰上好新娘,真是倒霉。不过,就已经过去了的事情说三道四屁用也没有。必须在老老实实地接受裁判以后,再开拓新生活!”
崔基凤两只眼睛直眨。他瞌睡得厉害,好像只要一躺下来,马上就能睡着似的。
“你说的挺感人……可我没有杀死孙昌诗。对此,我可以对天发誓……”
“那么,孙昌诗怎么会死在那间屋子里的呢?”胖班长猛地大吼一声。
“不知道。真是活见鬼!请你赶快替我找一找吴妙花。找到她,一切就会明白的。妙花也许什么事情都知道。”
胖班长可怕地盯着崔基凤,然后连连摇头。
“这个家伙实在不像话。是个不可救药的人。我说到这么个地步,他还不领会,真没办法!”
胖班长筋疲力尽地站起来,又白了崔基凤一眼,然后走了出去。这时徐刑警走到他身边坐下,用温和的眼光看了崔基凤一眼。
“你说出去了一趟回来,孙昌诗的尸体已经在浴缸里了……那是什么时候呢?”
崔基凤的瞌睡突然跑了。
“那是二十六日夜里……不,可能是二十七日清晨。”
“几点钟出去,几点钟回来的?”
他用非常平静的口气问道。相反,崔基凤却跟刚才不同,开始焦躁起来。他觉得粗野偏激的胖班长反而比较好对付,于是回答说:
“二十六日晚上十点钟光景出去的……隔了两三个钟头回来。”
“所以你说午夜前后回来的?”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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