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长得怎么样?”
“是一个年轻男子……蓄着小胡子、戴着墨镜。也许是烫过发,还有一个女人同来。”
“什么样的女人?”
徐刑警屏住气凝视着调酒师。他生怕调酒师记不清女人的长相,所以怀着焦急的心情看着对方的表情。所幸调酒师不负他的期望,应声答道:
“年纪显得比那男的大得多。男的尽管蓄着小胡子,戴着墨镜,但年纪显得并不那么大。他脸上没有一点皱纹,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照我的看法,他是为了要让别人看上去年龄大一些,才故意蓄了小胡子,戴上墨镜的。”
“就是说好像化过妆?”
“对。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比起男的来,女的脸上有皱纹。她浓妆艳抹,也戴着一副黑蜻蜓眼镜,唯独脸上的皱纹好像掩饰不掉。我没看仔细,四十以内总是有的。她是个美人,身段也挺好……这两个人是完全不相配的一对。不过,他们像恋人一样行动。”
“你跟女的谈过话吗?”
“没有谈过。女的好像话不多。我主要跟男的谈。这个建议是他提的,所以我拿了钱就给他卡片。当时那女的也在场。”
“他接过卡片,怎么样呀?”
“他仔细地看了看卡片,然后朝口袋里一塞,走了!”
徐刑警感到,有关第三者的影子的设想开始具体地在他的心中确立了地位。他认为第三者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调酒师给他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证词。要说那年轻男人和比他大得多的女人的关系,很有可能是不正当的关系。
“他们到这儿来是二十五日几点钟?”
“傍晚,而且隔了两个钟头又来了。头一次来的时候,要求我把卡片抽出来,我叫他们两个小时以后再来。两小时以后他们再来的时候,我把卡片交给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调酒师把没有问他的话也说了。徐刑警想碰碰运气,便把吴妙花和孙昌诗的照片掏出来给他看。
“是这两个人吗?”
调酒师摇摇头:
“不是。不是这两个人的长相。”
他们为什么要把吴妙花和崔基凤的卡片抽走?从他们单挑吴妙花和崔基凤的卡片抽走这一点来看,可以说他们对吴妙花和崔基凤的活动了如指掌。告诉崔基凤说吴妙花和孙昌诗二十四日晚在W饭店过夜的,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那女人莫非就是跟蓄小胡子的男人一起行动的女人?倘若如此,他们很可能就是掌握着这个谜语的钥匙的罪魁祸首。徐刑警的脑子里乱了,眼前好像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他们刚刚从W饭店出来,崔刑警的便携式无线电就响起了瞿瞿瞿的信号声。崔刑警赶忙跑到公用电话旁边,给本部打电话。
“K警察局来的徐刑警现在也跟你在一起吗?”刑警课长大声问道。
“唔唔,在一起。”
“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尸,好像是徐刑警要找的人。赶快去看看,我也要到那儿去。”
“明白。”
崔刑警问清了位置以后,赶快走到徐刑警身边,把通话内容告诉了他。
发现被害尸体的地点是安阳天边。
尸体好像是从污水里拖上来的,浑身沾满了污秽。冻得挺硬,看起来更加丑陋。
尸体被拖到堤埂上,周围围了一大圈穿着制服的警官和看热闹的人。尽管天气非常冷,看热闹的人也没有要散去的意思。
发现尸体并报告警察局的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人。他跟爱人一起散步时发现了尸体,对当时的状况,他作了这样的说明:
“那是天快要黑的时候。起先并不知道是尸体。因为有杂草遮着,上面还覆盖着一层雪,所以一下子看不清楚。尤其是半个身子埋在冰里。然而一阵风刮过,露出了人的手!”
据说他的爱人首先看见了手,吓得叫起来。用木棒拨开来一看,是具女尸。
点名要搜查金玉子的通令早已发到一线警察手里,听见汇报,派出所的巡警马上就骑自行车赶到现场。尔后就非常迅速地采取措施。
徐刑警打着电筒对着被害人的面部仔细地看了好半天。尽管脸上有脏东西,而且上了冻,但遮不住她的本来面目,分明是金玉子。从食道左侧的喉部起,有一道好像是被尖利的凶器戳过的深深的伤痕。
“是金玉子吗?”Y局的刑警课长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背后,生硬地问道。
“唔,对。”徐刑警张开肩膀,失魂落魄地回答。
“妈的,何必在我们的管辖区里……”
现在对徐刑警来说,就没有必要到金玉子的家乡去找她了。徐刑警好像是站在案件的中心,被卷进了旋涡。
“第三者不是一个人……好像至少有两个以上。其中还有女的。金玉子被杀,意味着他们开始行动了。使人感到所有的情况都朝着要把崔基凤打成凶犯的方向在发展。”
徐刑警用电话向河班长报告。
“越闹越大,这不是事情的终结,而是刚刚开始。”
由于事态紧急,河班长连夜乘车奔赴汉城。
Y局刑警课的姜课长好像碰见了老战友一样,一把抱住河班长。河班长看见他也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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