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口音?”
“汉城口音。”
“你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就告诉我。女的特征当然也要。”
“没有什么特征。”
但是调酒师显出竭力要想出一些什么来的样子。
“大的没有也行,非常细小的也没关系。”
为了让调酒师能有思考的余地,他们都端着酒杯一声不吭,保持着沉默。隔了半天,调酒师好像想起来了似地开了口:
“这一次的不知怎么样。那男人有咬指甲的习惯,说话的时候不停地咬小拇指的指甲,而且……”
他好像在思索,眨巴着眼睛接着说:
“戴在手腕子上的手表非常高级。是金光闪闪的罗莱克斯。”
徐刑警迅速地朝笔记本上记。
“女的英语讲得很好。”
刑警们看了调酒师一眼,好像在问这又是什么事。
“他们到这儿来的时候,恰巧有个外国客人进来坐在旁边的位子上。那个外国人用英语要货我听不懂。那女的就在旁边替我们翻译,英语说得非常好。”
“好到什么程度?”
“好到不看脸,会误以为她是美国人的程度。”
“男的怎么样?”
“男的不清楚,因为他什么话也没有讲。”
男的有咬手指甲的习惯,戴着一只罗莱克斯表,女的精通英语。
刑警们在那儿坐了大概一个小时,在问了一阵以后,便走到外面。他们把联系地址告诉了调酒师,并且关照他要是想起新的情况,或者发现他们的话,请及时告诉。
第二天河甲石班长和徐刑警分手,又回到在K市的本部。他的口袋里有一张并排画着两个人的模拟照片。照片之一是鼻子底下蓄着小胡子的男人,另一个是女人。
一到本部,他首先把模拟照片复印了几十张。然后喊崔基凤。
崔基凤日渐其瘦,简直是皮包骨头。跟他对面相望,甚至都觉得他可怜。
“发现了舞女的尸体。那就是那个跟你睡觉的金玉子。”
听见这话,崔基凤仍然板着脸,表情好像没有变化。
“是吗?不行!”他只说这么一句。
“她是能够提出有利于崔先生证言的证人。我们可以把那姑娘的死看做是和这次事件有关联。”
“那么,那个姑娘是谁杀死的呢?”他这才显出关心的样子。
“不知道。我们认为杀死那个姑娘的凶犯就是杀孙昌诗的凶犯。尽管没有充分证据,但好像感觉上是对头的。”
“那么,是准备放我了?”
“不。还不能放。崔先生的嫌疑还没有消除。迄今为止,你的疑点还最多。”
“让我出去吧,我没有杀人。”
“再等一等。我有话要问你。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你住进汉城W饭店的时候,明明不是填过住宿卡吗?”
“对。全照实写了。我没有要隐瞒的事情,所以全写了。”
“你住的五一二房间的卡片和吴妙花住过的一○一九号房间的卡片全不见了。你看见过这种长相的人吗?”
他把模拟照片掏出来给崔基凤看。崔基凤瞟了一眼,摇摇头。
“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偷W饭店卡片的人。我估计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晚打电话给你的那个身分不明的女人。”
崔基凤的脸上掠过一丝痉挛,他又看了看照片。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个女的。这个女的要是不给我打这个电话,事态也许不致于恶化到这种地步。”
“你不认识她?”
“不认识。”
“据说,她英语很好。还有,那男的手上戴一只罗莱克斯表,穿一件西红柿色外套。有咬小拇指指甲的习惯。”
“不认识。”
两个人好像约好了似地叹了一口气。
门开了,汉城组的班长走了进来。他一直没有回汉城,是因为在寻找吴妙花的行踪。
“跑了一趟汉城?有好消息吗?”
河班长摇摇头,带着胖子到外面去了。
“迄今为止,我们好像一直在跑冤枉腿!”
“这是什么话?”胖子瞪大7眼睛。
“崔基凤不是犯人。”
“这是什么话?”
他吃了一惊。河班长把在汉城搞到的调查情况告诉了他。胖子全部听完以后,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起初以为金玉子的遇害和这次事件没有关系。了解到小胡子青年从W饭店抽走了吴妙花和崔基凤的住宿卡片以后,才发觉这两个案件彼此有关系。那家伙迄今出现了三次。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反正我们侦察到三次。头一次在W饭店;第二次在罗伊阿卡拉舞厅;第三次他为了卖刀,出现在一家店铺里。”
“应该把他抓起来。”
“我考虑如果他是凶犯,肯定也在雪岳山H饭店出现过。如果有人看见过他,那他肯定就是凶犯了。”
“这个人怎么样了?这一阵吃了不少苦头吧?”胖班长用下巴指指崔基凤呆的牢房。
“不仅吃足了苦头,而巳工作也搞丢了,真是蒙受了莫大的耻辱。就是放了他,也很难重新站起来。索性移居国外倒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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