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好像对他大凶了。”
“现在就是把他放了,他也没有适当的地方可去,不如再关一阵,倒也放心。”
这话说得在理。尽管崔基凤口头上要求释放,但是如果把他放了,他也无处可去。
河班长带着部下涌进了H饭店。店方本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松了一口气,看见警官们涌进来,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好像非常吃惊。
警官们把模拟照片拿出来给饭店服务员看。一部分人到咖啡厅和餐厅去让人看照片,其后又到夜总会去转了转。另一部份人则去搜查饭店附近的其他旅店。由于河班长指示他们要兜底翻,所以他的部下简直都是一对一地提问。
河班长的估计是对头的。到处都有说是看见过蓄小胡子的男人的目击者。他们看见那男人都是在十二月下旬前后。小胡子出现在W饭店抽走卡片是十二月二十五日,所以出现在雪岳山H饭店大概是二十六日光景。而二十六日是崔基凤带着新娘去度蜜月的日子。
在咖啡厅里看柜台的一个女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了小胡子。她说那男人非常讨厌。
“哪有年轻小伙子像外国人一样蓄小胡子的道理。我是看不惯!而且品性很坏。年底,大概刚过圣诞节,他来结帐,很不客气地问多少钱。我火了,停住不算了,一声不吭地把帐单推给他,他竟说我这个姑娘难道是哑巴吗?他跟一个女的在一起,那女的年纪显得大得多。是个身材苗条的美人,每次看见她都抽烟。一个女人家抽这么些烟,我头一次看到。两个人没日没夜都戴着墨镜,叫人非常不快。他到咖啡厅来过几次,所以我认得他。”
夜总会的一个女招待证明这一男一女很会跳舞。她记得也比较详细。
“男人是卷发,好像烫过。年纪不到三十岁,还蓄着小胡子。当时我就认为不像样!说话像小孩,而且很放肆。女的好像是四十来岁的有夫之妇,是个美人,很有钱。我以为她是带着个毛头小伙子胡搞。不然,干吗要一起在夜总会里呆到深夜。他们到这儿来过三四次,总是两个人一块儿来,几乎都在舞池里跳舞。我想当时是圣诞节以后,大概是二十六日光景。起初到这儿来是这样,第二天,第二天的第二天又来了。小费给得很多,钱当然是女方出。”
事实证明第三者的影子在金玉子当舞女的龙宫里也出现过。和金玉子要好的那个舞女谈了许多有关小胡子的宝贵情况,所以侦破组受到很大鼓舞。
“这位客人到我们这儿来是在金玉子去汉城之前,十二月下旬。玉子也是头一次看见他。……他也许是迷上了玉子,来了总是找玉子。玉子也是这么看的……专门来找她的客人偶尔也有。那客人好像也被玉子给迷上了,接连几天总是一个人来跟玉子喝酒。玉子说他是从汉城来玩的,每一次来,总是给三万元小费。两个人分手的时候相约在汉城会面。他还告诉玉子地址,并说到汉城一定要打个电话。”
另外一个舞女接着加了一句,稍微有点不同:
“不是的。玉子突然到汉城去,大概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关系。玉子有一次曾经对我说过,那人回到汉城,将给她找一个他所熟悉的地方就业。还骗她说有适当的机会,就一起过活。”
那舞女对玉子说,绝对不能相信在酒店里结识的男人的话,但玉子说,就是不碰见这个人,她也要到大城市去。那舞女还说,她估计玉子可能是因为头一次结婚没有好结果,总想找一个男人建立家庭,所以才被那男人的建议所迷惑,到汉城去的。
警察认为小胡子把玉子骗到汉城去的可能性很大。那么,玉子进永登浦的罗伊阿卡拉舞厅是不是那个小胡子从中帮了忙的呢?玉子绝不是能使客人快活的、容貌漂亮的所有者,一到汉城就进那么大的舞厅,没有人帮助是很困难的。河班长给汉城挂电话,指示徐刑警对这方面要进行集中侦破。
小胡子和那个女人一起住在H饭店,这个事实终于被证实了。打听房间号数之所以会吃苦头,是因为他们是以女的名义订的房间。从汉城打电话来预定一个房间,是十二月二十六日午前。负责预定的人替她定了八○八号。那天晚上预定的人来了,就是打电话来的那个声音的女人。她没有同伴,一个人住进了八○八号。小胡子好像是后来,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跟她会合的。那女的直到二十八日午前为止,一直住在旅馆里。那女的和小胡子尽管在房间外面老是混在一起,但总台服务员和楼面服务员对他们都没有怎么注意,所以即使看见诸如此类的情况,也马上忘记了,这是理所当然的。警察之所以会吃苦头,是因为冒冒失失地去寻找小胡子住过的房间。他没有正式在卡片上登记过。警官寻找他的卡片失败了,后来才转而注意女方。这里出现了两个女人。以女人的名字做的卡片有两张,恰巧是八○八号和八○九号房间。这两间房并排,互相毗连,都是一个女人住。住在八○八号的客人叫许文子,八○九号的客人叫朴和善。这个发现使侦破组大吃一惊。
对于朴和善没有必要再进行侦察了。她不知道孙昌诗的尸体在自己车子的行李箱里,发现了尸体以后赶快报案,作为第一个涉嫌人受尽了屈辱。她的隔壁房间里何必偏偏有一个叫许文子的女人投宿呢?安排房间的责任在总台男服务员。要说是偶然的,那也就偶然得奇怪了,警官们不由得直摇头。朴和善住进H饭店是十二月二十日。许文子是在六天以后住进隔壁房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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