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板。”
“好的,我来跟他说话。你回岗去吧,艾蒂安。”
“是,老板。”
当这个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在始终未开门的情况下,奥拉斯喊道:
“是你吗,贝舒?”
“是我!我来了。有些事要符合手续。”
“你的逮捕命令?”
“确实如此。”
“你带来啦?”
“带来了。”
“从门底下递进来。谢谢你,老伙计!”
官方文件从门下面塞了进来。奥拉斯弯腰捡起它来,然后开始认真地研究它。
“很好。”他大声说道,“很好!完全符合手续。只是有个小毛病。”
“什么错误?”贝舒很惊奇地问道。
“它被撕坏了,我的老伙计!”
奥拉斯把逮捕令撕成四块,然后是八块,再然后是十六块。他把它们揉成一个小球,然后把门打开。
“东西在这儿,亲爱的朋友。”说着,他把纸球递给了贝舒。
“啊!……啊!譬如……这……不能这么干呀。”
贝舒气得结巴起来。奥拉斯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安静下来。
“别这么大喊大叫的。这种行为不雅。那么。老伙计,说点别的吧,你的汽车在吗?”
“在。”贝舒说道。奥拉斯的冷静总是令他很受感动。
“开车带我到警署去。要关心一下你的队长的任命。不过,还得等我一会儿。”
“你去哪儿?我们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我要去高乃依看一下帕特里希姬。我还要跟她说几句话。你陪我去吗?”
“不。”贝舒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你错了。塞依达没有不耐烦。当你面对面地直视它时,它从来不会乱来的。”
“实际上,”见舒说,“我的同事和我根本就没有面对面地看过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罗平说,“那么,我就改日再去高乃依吧。先生们,现在听你们的指令。”
他亲切地挽起贝舒的手臂。两个人,后面跟着两名陪警探来的、等在前厅里的警员,朝栅栏门走去。天已经大亮了一会儿了。他们上了等在路边的警车。奥拉斯·韦尔蒙的心情格外地好。
上午九点钟时,在贝舒的斡旋下,他得以与警署总长举行了一次会谈。后者很好地接待了奥拉斯·韦尔蒙伯爵,这位富有的、颇具影响力的绅士,而且他曾为政府出过很大的力。
在长时间的、友好的讨论之后,韦尔蒙与警署总长分手了。他获得了贝舒的任命。他提供了一些有益的指示,并获取了一些很有价值的情报。协商是很完满的。
第九章 保险柜
在自己的汽车里,奥拉斯·韦尔蒙给自己粘了一个假胡子,并戴上了一副玳瑁架的、镜片带点颜色的眼镜。
十点钟敲响了,汽车沿人行道停在了马路旁。就在最后一下钟声响起时,韦尔蒙走进了昂格尔曼银行的大门。
在拱门下,银行的两个接待员请他出示了成员卡,并进行了登记。
在前门厅,四个肩宽体大的英国警察守在那里。在证明文件提出来后,又进行了登记。
最后,是按照规定的检查、搜身和印证奥拉斯·韦尔蒙的身份。随即,亚森·罗平被看守们带到了豪华的大理石楼梯前。他们在楼下的一个用铁丝网加固的巨大的栅栏门前,停了下来,并且按照下面的频率敲了五下:一……二、三、四……五。于是,他们听到有人拉插门的声音。紧接着,栅栏门的一扇打开了,它通向专门安放保险柜的地下室。
再没有其它通道可以通达安放这些保险柜的地方。必须穿过栅栏门,然后是通向大厅另一头的铜门。中央的平顶藻井是用铁条加固的。墙壁是用钢板加固的。
在大厅里,四十多名男人沿墙坐在扶手椅里,或是成群结伙地围在办公人员呆的小台子周围。在这些人中,人们看到有一个面色白皙、瘦削、目光冷峻的青年。他装扮成国民公会议员的样子,笨拙地仿效罗伯斯庇尔的神态,一副纨绔子弟的打扮:单片眼镜贴在眼睛上,手里拿着短粗木棍,穿着宽领天鹅绒晚礼服,打着短领带。
这四十个人中的其余谋反者,差不多都是横肉饱胀的无赖,大嘴方腮,一脸的凶狠、粗俗相。
当锣声响起,通报最后一位的来到之时,他们同时站起身来。
奥拉斯·韦尔蒙讥笑地打量着他们,同时发出了一种傲慢、虚假的赞扬:
“乌拉,强盗同志们!”
效果是令人恼火的。四十个人都认为受到了伤害。“强盗”这个字眼对他们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他们同时发出了反对的咕哝。
此时,呆在小台子上、面色白晳的年轻人介入了。他用裁纸刀敲打着桌子。等到安静下来后,他说:
“原谅他,他不认识我们。这是法国通讯员,是他把我们事业所必需的情报卖给马克·阿莱米先生的。”
他几乎马上开始以纤细的声音,他本想尽力克服这种软弱和无法改变的姿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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