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通过谁?我们可没离开过您。”
“请相信我吧,我同你们说,老祭司昨天在萨莱克上岸的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老祭司自信受到神明的厚爱,不比你沃尔斯基差。果然,他一上岸就很快发现我们的朋友在一个孤零零的小海滩上,他很幸运坠落在一个很深的湖中,因此逃脱了你和你儿子为他安排的命运。接下来是营救和谈话,只半个小时,老祭司就对情况了如指掌。接下来是立即进行搜寻……最后找到地下小屋,在你,沃尔斯基的房里,找到一件很有用的白袍子,又找到一张纸上抄录的那个预言。好极了,老祭司知道了敌人的计划。
“他首先沿着弗朗索瓦和他母亲逃跑时经过的地道,但由于洞口坍塌过不去,又折回来从黑色荒原洞口出来。他对岛屿进行探察,遇上了奥托和孔拉。敌人烧了天桥。当时已是晚上六点钟,怎么到隐修院去呢?斯特凡说,‘走暗道上去。’老祭司又回到‘水晶瓶塞’上。按照斯特凡指引的航路——他熟悉所有的航道——绕过小岛,这里说明一下,我亲爱的沃尔斯基,‘水晶瓶塞’是一艘很听话的潜艇,它是根据老祭司的设计制造的,可以在任何地方行驶。最后我们在弗朗索瓦挂船的地方上了岸。在那里碰上了‘杜瓦边’,它在船下面睡着了。老祭司作了自我介绍,很快就产生了好感。大家又一起上路。可是走到半道上,‘杜瓦边’忽然向叉道上拐去,那个地方的崖壁好像是用碎石均匀地补过。在这些碎石中间,有一个洞,老祭司早就料到这是马格诺克挖的,是为了从那里进入地下墓穴和祭室去。因此老祭司一下就深入到了整个问题的核心,上上下下的情况都掌握了。这还不过是晚上八点半钟的事。
“至于弗朗索瓦,不必太着急。预言里是说:‘亚伯在母亲面前杀死该隐。’可是,韦萝妮克·戴日蒙,她是不是就在‘六月的一个夜晚’,遭受了可怕的酷刑呢?是不是救她为时已晚呢?”
堂路易转向斯特凡:
“您还记得,斯特凡,您和老祭司所经历过的焦虑不安,以及您看到那棵写着V.d’H.签名的大树时的喜悦心情吗?这棵树上还没有受害者,韦萝妮克会得救。果然,从隐修院那边传来了说话声。这是送葬队伍。在漆黑中,沿着草坪走得很慢。灯一摇一晃的,中途停了一会儿。沃尔斯基一路上夸夸其谈。目标临近了,进攻就要开始了,韦萝妮克就要得救了。
“可是,就在这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你会开心的,沃尔斯基……是的,我们,我和我的朋友们发现了一件怪事……一个女人在石桌坟附近转来转去,看到我们就躲了起来。我们抓住了她。斯特凡用手电一照认出了她。你知道她是谁吗,沃尔斯基?你万万想不到,她是艾尔弗丽德!对,艾尔弗丽德,你的同伙,你最先想要把她钉到十字架上的女人!这很奇怪,是吗?她非常激动,都快疯了,她告诉我们,她同意让两个孩子决斗,但必须答应让她的儿子取胜,把韦萝妮克的儿子杀死。可是你一早就把她关在屋里,晚上她逃出来一看,原来是她儿子雷诺尔德的尸体。她当时是要去看她的情敌受酷刑,然后向你报仇,她要杀死你,我的老伙计。
“好!老祭司赞成。当你朝石桌坟走来的时候,斯特凡注视着你,老祭司继续审问艾尔弗丽德。突然,没想到她听见了你的声音,就开始反抗。态度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王子的声音使她变得无限的温情起来。她要见你,要提醒你注意危险,要救你。她手里拿着匕首朝老祭司扑去。老祭司为了自卫,只好把她打晕,面对这个垂死的女人,他很快想出了一个利用她的主意。一眨眼的工夫,就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捆好了。将由你,沃尔斯基去惩罚她,让她去遭受你原先为她安排的命运。于是老祭司把袍子给了斯特凡穿,嘱咐了几句。等你一到,老祭司就朝你那边射了一箭,当你去追那个穿白袍子人的时候,他就变戏法,把韦萝妮克换成了艾尔弗丽德,也就是说用你的第一个妻子换了韦萝妮克。怎么样换的!那就与你无关了。总之戏法变完了,而且你看是多么成功!”
堂路易喘了一口气。语气亲热、恳切,真像在给沃尔斯基讲笑话故事,应当使沃尔斯基第一个发笑的好笑话。
“这还没完,”他继续说,“帕特里斯·贝尔瓦和几个摩洛哥人——为了收拾你,船上还有十八个——在地下墓室进行了工作。预言里不是说了吗?一旦那位妻子咽了气,
在宝石藏匿的地方,
将放出烟火和巨响。
“当然,托马斯修士根本不知道宝石藏在什么地方,世界上也没人知道。而老祭司却猜到了,他想让沃尔斯基得到信号,然后自投罗网。为此,必须在仙女石桌坟附近找一个出口。贝尔瓦上尉找到了这个出口,马格诺克早就在这方面下过功夫。他们清理出一个旧阶梯。并把那棵枯树里面也清扫了一下。从潜艇里取来了炸药和信号烟火放在那里。当你从树上像传令官一样呼喊:‘她死了!第四个女人死在十字架上了!’的时候,‘砰!砰!’雷鸣般的巨响,又是烟,又是火,真是地动山摇……这可好了,你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神的宠儿,命运的骄子了,你燃烧着贵族的欲望,恨不得钻进火里,把天主宝石吞掉。第二天,你从烧酒和朗姆酒中清醒过来以后,嘴边挂着发自内心的微笑回来了。你执行托马斯修土的预言,杀死了三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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