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晚照料你的母亲和刚刚降临人世的你,一边又期待你父亲的回来,整整一夜我都没有睡。
“千辛万苦盼到了天明,突然有一个牛仔慌张赶来,他万分焦急地来到了旅社。
“‘不好了,色黎摩鲍乔来了!’
“色黎摩鲍乔是西部那一带赫赫有名的土匪头子,常趁着男人们去矿山不在家之机,袭击劫掠财物。
“然而,留在聚集区的都是一些妇女儿童、老弱病残,因此,大家都聚到旅社来避难。
“我一直服侍在你母亲的左右,心中却也惊恐万分。
“就在那时,旅店老板简克身扛一位年轻的女子,还有一个女佣怀抱一名婴儿,来到了我们的房中。
“‘她便是杰摩的妇人,这是她刚产下的婴儿,请你帮忙照料一下。’
“简克讲完这些话,便将那个妇人安顿在长沙发上,为她盖好被子。那个女佣则忙于将怀中的婴儿安置在你妈妈床旁的地板上,接下来就去照顾杰摩的夫人了。
“我在照料你们母女俩的同时,耳边也听到那个土匪头子率领他的手下,大肆抢掠,袭击聚集区的声音。”
“这种令人恐惧不安的情形,一直持续半天,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中午,聚集区里响起了阵阵枪声。
“就在你的父亲和杰摩得到了婴儿平安出世的喜报后,兴高采烈地马不停蹄赶了回来,却未承想到那伙土匪前来袭击,抢掠聚集区;大肆行凶。
“接下来,你的父亲和几个矿工,便向土匪们发起了反击,一场血战开始了。枪声震天,杀声不断,一场混战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到处都是人的叫喊声。
“我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外面是遮天的风尘,土匪、矿工,还有牛仔们战成一处,谁也分不出来谁,他们在你死我活地拼杀着。
“有的人在马背上拳打脚踢,有的人开枪射击,有的人抢刀砍杀。
“当时,我只感到眼里模模糊糊一片,只有跳动的身影。”
“就在那场混天黑地的厮杀中,我看到你的父亲在与色黎摩鲍布格杀,我为你的父亲的安危很是牵挂。
“只看到你的父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却被那个土匪头子打倒在地,你的父亲刚要挣扎着起来,那个心狠手辣的土匪头子瞄准你父亲的前胸开了一枪。”
“啊!”佛若莲丝听到此处,大惊失色,不由得叫出声来。
“你的父亲勉强地站起身来,两手却已无力最终又倒下了……。”
麦丽的说话声嘎然而止,悲伤已让她凝噎无语。
过了好久,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接着用细小而发抖的声音讲:
“待到土匪们带着劫掠的财物扬长而去时,我立刻放下怀中的你,将你放到了长沙发上,我慌惊失措地跑下楼去。
“楼外的场面一片狼藉,惨不忍睹,矿工的住处燃起熊熊大火,浓烟四起。
“当我跑到你父亲倒下的地方时……然而,已经晚了……”
“啊!我爸爸怎么了……”
“是的,他死了。”
过了好半天,佛若莲丝与老管家麦丽两人都静默无语,只见泪水不住地流。
又过了好久,麦丽稳定下来后,又用发抖的语调继续往下讲:
“我请一些矿工帮忙,将你的父亲的尸体运到旅店,简克就站t门旁,不由得伤心难过地讲:‘啊,德丽彼思先生过世了吗?我们好好守着他……’他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用袖口擦泪。
“‘还有什么人遇害?’猛然间,他又问了一句。
“‘杰摩的夫人也不幸遇害,混战当中,有颗子弹从窗户射了进来,将她击中,骑马赶回的杰摩,亲眼目睹了这一惨剧,他便像疯了似的将夫人的尸体捆绑在马身上,一只手抱着刚刚降临人世的孩子,一言不发地,骑上马跑绝尘而去。’
“旁边有人这样讲起,我的心中如同着了火,当我飞奔回二楼的房间,却发现……”
“发现……发现了什么呀?”佛若莲丝急迫地追问。
“小姐,你莫要太着急了。听我细细道来,孩子不见了,由于杰摩已拖走了一个孩子,而留下的这个孩子便是……”
“她是谁……是谁?麦丽。”
佛若莲丝哑着嗓子追问。
“那个孩子就是……小姐,你不要太伤心,被杰摩抱走的孩子便是你的母亲生下的孩子,而杰摩夫人……”
“天呐……”
一下子,佛若莲丝面无血色。
“杰摩误认为放在你的母亲桌旁的婴儿是你的母亲所生,而我在慌乱之中放在长沙发上的婴儿,他却认为是他的夫人所生。”
“啊!我是……”
“那个被杰摩抱走的男孩便成了杰摩的孩子,实际上,你的母亲所生的婴儿是男的,杰摩夫人所生的是女的!
“但是,这件事除了我以外无人知晓事情的真相,杰摩并不知晓此事,因为他只接到了母子平安的喜报,却不知自己夫人所生的是男,还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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