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森·罗平的誓言_[法]莫里斯·勒布朗【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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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署将会十分不安的,可是管它呢!……因此绝对有必要同时监视这些可能的罪犯,阻止他们重新行动,而且这也是为了保护同样可能的牺牲者。这就有必要认真地动员全体警力,但是勒诺曼先生知道,在高层,不会有人故意挑剔他的,因为在他对奥贝尔特的案子的最新解释里,好像不再触及到任何政治色彩。他很愿意向警署递交一份简短的报告。他将会恰到好处地谈及修改曾经不自觉地采取的措施,但是,他自然不会提及鼻烟盒。

  正是这个鼻烟盒才使他的调查更富刺激性。这是不可思议的接触,非同寻常的要素,它是最直截了当地与想象挑战的。当勒诺曼先生看到这一尤物的画面时,内心深处激动异常……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感到自己是罗平。在他正在拼凑的七巧板游戏中,一定有某个位置是留给这只鼻烟盒的。可是在什么地方呢?

  显然,如果有必要的话,人们总可以大力出击的。只需让报界知道情况,详细向它们描述这只鼻烟盒,请它们去发问:您认识它吗?主人保持缄默,绝不出声,但是这只鼻烟盒绝不会不为人知的。它被卖过;它也被人们参观过;它或许还在某些收藏中被提及过。回答会蜂拥而至的。可是谁又能保证这些回答不会引发一个新的轰动和公愤呢?“无论如何,”勒诺曼先生在想,“我是否知道它会不会是属于法利埃议长的呢?……那么会怎样呢!我有能力独自解开这个谜。休假到明天!今天,我已经累够了!”

  ……第二天,到九点钟时,勒诺曼先生又在他的办公室里露面了。他的脖颈好了许多,薄薄的绷带包着淤斑,但完全被那著名的栗色围巾遮了起来。从最勇于献身和最灵活的警探中选出的十多个人笔挺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古莱尔在汇报他对骑马场的调查情况。

  “不在现场的证明是无可指责的,首长。案发的当天早上,奥贝尔特夫人是在八点半左右到的那里,她让人梳理了她的牝马,为比阿利兹的马术比赛做准备。她只是在您去找她时才出去的。”

  “我注意到她身边有一位骑士。”勒诺曼先生说,“她好像跟他很熟。”

  “她认识所有的人。我还没拿到所有经常到骑马场去的人员名单。不过会很多的,还不用说他们的朋友或者偶然光顾的参观者。这需要一定的时间,但也没有什么大用处,因为奥贝尔特夫人是与本案无关的。”

  “好。”勒诺曼先生简洁地说,“现在来谈一下我对你们的要求。你,古莱尔,你去监视一个叫于尔班·穆里埃的人……您,瓦尼埃,我请您注意一下叫乔弗鲁瓦·维贝尔的人……而您,马尔西安,您要盯住一位叫热尔梅娜·莫里尼的夫人。我为你们每一位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记录,它能帮助你们很好地了解任务的性质,我把它交给你们。必要时,古莱尔将给你们提供补充说明。我都告诉他了。你们可以出去了。谢谢。”

  剩下的是一位资历深的警探勒福尔和两位年轻人,都德维尔兄弟。

  “对你们来说,”勒诺曼先生继续说,“任务就完全不同了。您要提供可靠的保护。您,勒福尔,负责穆里埃夫人,而你们二位,则分别负责约瑟夫·阿塞尔曼和热拉尔·莫里尼……这是有关的记录。完啦。家庭住址、单位地址,都有。祝你们好运。”

  他并没有提及达尔贝朗老伯爵和他的侄孙格雷古瓦。这个调查,他留给了自己。他并非认为它特别棘手。只是他总是喜欢古城堡,尤其是其中藏有大量的油画和价值连城的收藏品。勒诺曼先生将以执行公务的身份去城堡。他会跟达尔贝朗伯爵长时间地交谈,与此同时,亚森·罗平的眼神也就可以迅速地清点艺术财富了。谁知道呢?

  波弟戎城堡矗立在距图尔几法里的地方,在向希农方向伸延的森林的边缘。建于一四五○年,后又于文艺复兴时期扩建了大片的住宅群,于一六四○年进行过修复。它显示着各式奇特风格的交融,右翼保留着筑有雉谍的,呈中世纪样子的小塔,而西立面呈现给参观者的是精雕细琢的镂空窗户和令人想起尚博尔的烟囱的壮观的烟囱。整体非常和谐,也许是由于年代久远生成的色泽使得墙壁呈现出一种统一的呈奶色的颜色的缘故。一条非常宽阔的走道,延伸在开满鲜花的草坪之中,在绕过一个饰有希腊罗马神话雕像的大水池之后,直通到城堡。带花园的城堡被围墙环绕着,它遮住了一部分景色,不过对历史有浓厚兴趣的散步者可以驻足在这壮观的栅栏前,从那里去欣赏这古代建筑的雄伟辉煌。

  勒诺曼先生是坐火车到图尔去的。然后是一种区间小火车把他一直送到邻近的村子。看门人听到了门铃的响声后,从在栅栏门的有侧,他居住的房子里走了出来。勒诺曼先生把自己的封在一个信封中的名片交给他,同时还有一笔颇为丰厚的小费,这使勒诺曼先生赢得了一个微笑和一个深深的鞠躬。

  现在,勒诺曼先生等待着,看门人的身影已经远去了。伯爵应该是害怕电话的,同时还有电,因为没有一条线,电话线或电线,引到这块地方来。那么,就没有报警系统可担心。勒诺曼先生期待着能看到一只或几只看门狗。结果没看到一只狗。伯爵肯定属于旧时的小贵族地主那一类的,他细心地把防护任务交给一个忠心耿耿的看门人,可能还有一支猎枪。勒诺曼先生耐心地踱着步子。天气真好。乡间的气息很宜人。埃莱娜·沃塞尔应该为能重见儿子而沉浸在幸福喜悦之中了,很奇怪,她没有打电话来表示谢意。当看门人回来之时,勒诺曼先生正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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