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朱泽人说,“盲人也不会让它溜掉。”
丹尼尔放下电话,推开卷宗,叫来了施姆茨。
第39章 捉奸把戏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他已经十七岁了,再有三个月就十八岁。一天,他走进书房向医生要一辆轿车。他说了两遍,医生才从医疗杂志上抬起头来。
“你说你要什么?”
“轿车。”
“为什么?”
“别的年轻人都有。”
“但你要来干什么?”
“上学。”
“学校对你有意义吗?嗯?”嘲笑。
耸肩。
“我是说你所有的功课都不及格,我认为学校对你毫无作用。”
耸肩。
“不,我认为不能因为这个理由给你买车。”
无情的嘲笑。这个流氓自己有两部车,一辆又宽又软,另一辆瘦长像勃起的生殖器,他从不让别人碰。她的车也是又宽又软,大大的尾箱,但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车库了。医生把它锁了起来。
那个该死的家伙把所有的钱和车都霸在手中,他不得不用一个女佣的旧车学驾驶,这辆破车很难变速,刹车更不好使,他因此两次驾驶考试都没通过。
“借给我钱,我以后会还你。”
“噢,真的吗?”吃惊的样子。
“是的。”
“你怎么还我?”
“我会去找个工作。”
“工作?”
“是的。”
“你认为自己能够格干什么样的工作?”
“我可以在医院里工作。”
“在医院里?”
“是的。”
“干什么?”
“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医生带他去找卫生队的头——一个黑人——为他在卫生队里找一个工作。那个黑人很不情愿。他们两个当着他的面争论,好像他是聋子一般。
“医生,这样不好,这工作很脏。”
“不,没关系,很好。”
他的工作是擦地板、倒垃圾、清扫卫生间。
几周以后他身上就开始有了一种难闻的气味。当他接近医生的时候,这家伙总是皱着鼻子。
后来,人事部主任发现了这件事:心脏外科权威的儿子干这样下贱的工作太有失体统,他被调换了工作。
下一份工作是收发信件,这还不错。他甚至不必须班,只须各处送信。
他干了整整一个夏季,对医院的每间办公室和实验室都已十分熟悉。
很奇怪人们总是那么粗心,他们的抽屉从来不锁——他们出去的时候甚至连现金匣都不上锁。
他每次只拿一点点,积少成多。
他还偷各种药方和药品,每次量都很少。还有血浆袋、输液管、注射器之类的。转手就可以卖给隔几条街的私人诊所。
有时他会私拆里面有支票的信件,把支票以5%的价格卖给街上的线头。如果有蠢人通过信件向医院的公共基金捐现金,他会马上据为已有。
他翻开各种画报,把有趣的画片剪下来——尤其是那些有关性和外科手术的部分。
有一次他看到了一个杂志上有白人强暴女黑人的报道,他剪回家,一遍又一遍地看,直到具体画面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借以手淫,使自己放松。一点一点地,他把这样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变得十分有趣。关键是要细心。制定好计划然后坚持执行,一切就会好起来。
他对每个人微笑,显得敏捷大方,乐于助人,变得很受欢迎。有两个护士对他有些动心,但他却毫不感兴趣:除非她们会尖叫,否则太无聊。
一个很棒的夏天,很受教育。
他去给病理科送信——那里的人都是些冷血的家伙,他们居然对着死尸吃午饭。病理科的主任是一个高个白胡子老头,操一曰英国口音。他一根接一根不停地吸烟,然后不停地咳嗽。
有一次他给病理科送一箱手套。办公室里没有人,他打开秘书的独屉,想看看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旁边的一间实验室里忽然传来奇怪的声响。
他走过去。门开着,屋里很冷。白胡子正站在一具尸体旁。尸体躺在一张不锈钢平台上,长着阴茎,是男性,皮肤是可怕的青灰色。
白胡子正用—把电子刀——看起来像切比萨饼——切开尸体的头盖骨。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他站在那里使劲地闻。这让他感到恶心但他觉得自己的下体开始坚硬。
“噢?”白胡子问,“送什么来了?”
“一箱手套。”
“放在那边吧。”
白胡子又开始切割。他仔细看着各种刀和工具,看着尸体胸口的Y型开口。尸体已被掏空,你可以看到骨架组成的体腔。是个老者,阴茎已收缩,胡子也该刮了。钢台的另一边摆着各种器官——他全部认识,因而感觉很好。旁边还有一个盛血的容器。一切都和他的实验大同小异。但这间大大的房子条件要好得多。
真正的科学。
白胡子拾起头,笑了:“有兴趣?”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乔纳森·凯勒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