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停在路灯下,关掉引擎。皮包放在他腿上。夜荤依旧末醒。
好奇心涌上来。他又打开皮包,拿出塑料皮夹。里面是驾驶证,上面贴着夜莺末化彩妆的照片,一个健康、明净、美丽的黑人姑娘。莎拉的妹妹一般。
莉拉·沙哈德,身高五点二英尺,体重五十七公斤。从出生年月上看她二十三岁。大概是在包乔手下时办的。
沙哈德——这是什么名字?
当她醒来后,他告诉她扔了她的毒品。她立刻暴怒。
噢狗屎。那可是上等的白货。
值多少钱?
一百多。
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五十。这是真的,很难买到。
这是六十。再给自己买一点。但跟我在一起时别带着。
她抓过钱。你真是有趣的小家伙。
他的怒火一下子从嗓子中冲到太阳穴。旧机器的声音又震耳欲聋。
他长时间狠狠地盯着她。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宝贝儿。
长长的假睫毛下闪过一丝痛苦:噢,别这样,亲爱的。
我不再对此感兴趣,宝贝儿。
她伸出手,用长长的指甲抓住他的小臂。他无动于衷。铁一样冷。
嗅,别。宝贝、医生,我只是在开玩笑。你真的很有趣,你是最棒的。
他移开她的手指,难过地摇摇头。
到了我们分手的时间了,宝贝儿。
噢,别,我们在一起那么快乐。别让小小的不愉快……
旧机器的声音震得他头脑剧痛。他觉得意识里一片空白。
他的手猛地卡住她的脖子。纤细、柔软的脖子,好像他可以一下子折断。他把她的头顶在车门上,看到了她眼中闪过的惊恐。他的下体坚硬欲进。
一阵冷风吹过,他大脑的充血减缓了一点,随后放松。她艰难地喘了一口气,知道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她只是夹子中的一只小虫。
而他正是拿着夹子的人。
仔细听着,宝贝儿,好吗?
她想说话,但牙齿在打颤。
我和你在一起很欢乐——你很美妙。但我们必须彼此体谅,明白吗?同意的话点头。
点头。
我们的关系美就美在彼此可以给对方所需要的东西,对吗?
点头。
只有这样我们在一起才有乐趣。
点头。
你愿意用海洛因杀了自己,这我不管。但我不想你把我牵扯进去。这很公平,是吗?
点头。
因而跟我在一起时请别带毒品。一杯啤酒就够了,最多两杯。没有我的同意你决不许。别吃惊。我尊重你的权利,你也应尊重我的,不是吗?
点头。
还做朋友吗?
点头,点头,点头。
他放开她。她眼神中依旧充满恐惧——他可以从中看出对他的崇拜。
给,宝贝儿。他又给了她五十。这次他是真心的,让她知道他对她好。
她的手颤抖。他把钱塞在她两乳之间的衣缝里。指着自己说,我又准备好要了……
完事之后。他问她:
沙哈德是什么姓?
阿拉伯。
你是阿拉伯人?
不,见鬼,我是美国人。
但你家在阿拉伯?
我不想再谈他们。她又赶紧瞅了他一眼,生怕自己又惹恼了他。
他暗笑。心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虽然还是赤裸裸的约会和真正的爱情,但角色有了新的定位。
他用手捧着她的脸,感觉她在颤抖。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边,没有深入,只是友好的一吻。轻轻柔柔——让她放下心来。
他很仁慈。
他们应该在一起度过更长的美妙时光。他在讨订金三周之后去见费尔德兹。那家伙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标有“斯库文”的文件夹。
“一向可好,医生。”
“这是你的钱。你都弄到了吗?”
费尔德兹把钱装入口袋。“消息有好有坏,医生。好消息是我把他的一切都查清了。坏消息是这个杂种已死子。”
“死了?”
“毫无疑问。”费尔德兹耸耸肩,“对这类欠债不还的家伙有时可以通过法庭来索债。但这个斯库文是外国人——死尸也运回国外。你可能需要个国际律师。”
死了!爸爸死了!他的根断了。他坐在那里哺哺自语,一阵痛苦强烈袭来。
费尔德兹误以为他为无处讨债而难过,试着安慰他:
“运气不太好?医生。不过像你这样的人,这么年轻有为的医生,一点小钱无所谓,今年少交点税就成了。情况不会太糟。”
但情况对他糟透了。
“把文件给我。”
“我为您准备了一份报告,里面总结得很详尽。”
“我要那文件。”
“嗯,通常我都要保留文件的,你想要一份,我就得多花些费用。”
“二十元够了吧?”
“嘱,差不多——三十就有点多了,医生。”
费尔德兹马上得到三张十元钞票,他递过文件夹。
“全都是你的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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