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取了什么措施?”
“祈祷。”
“她自己为自己祈祷?”
艾伯丁又点了点头。
“在哪里?”
“艾尔·艾克撒。”
“其他的人也为她祈祷过吗?”
“我父亲曾去过清真寺,他们安排了一些德高望重的阿萄为她祈祷。”
“为莎菌?”
艾伯丁点了点头:“并且……”
“并且什么?”
艾伯丁又开始哭泣。
“并且什么,艾伯丁?”
“我——我也为她祈祷。在那漫漫长夜里,我背涌着《古兰经》中的每一句话,希望真主拯救我可怜的妻子。但安拉对我的祈祷和哀求充耳不闻,我感到绝望。”
“这魔鬼的法力很强大。”达奥得说道。另一个房间里,丹尼尔不禁为达奥得的表现叫好。
艾伯丁垂下了头,满脸沮丧之色。
达奥得看了看手表:“再喝点水,还是吃点什么?”艾伯丁摇了摇头。
“莎茜曾向医生请教过吗?”
艾伯丁点了点头。
“哪位医生。”
“一位草药医师。”
“什么时候?”
“一年之前。”
“最近一段时间呢?”
艾伯丁摇了摇头。
“这位医生叫什么名字?”
“麦哈迪教授。”
“住在艾伯恩·丝纳大街上的麦哈迪教授?”艾伯丁点了点头。
达奥得不禁皱了下眉头,在墙壁的另一边,丹尼尔也一样,他们都很清楚,麦哈迪是个庸医,误诊不少,他的经营是不合法的,几次收审,几次释放,执照早就被吊销了。
“麦哈迪教授给了她些什么建议?”
艾伯丁耸了耸肩。
“你不知道?”
艾伯丁又摇了摇头。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达奥得似乎有些不相信。
艾伯丁一副痛苦的神情,双手握着拳头放在胸前,然后松开,显得无可奈何:“他拿走了我的钱——但莎茜的病丝毫没有减轻,完全是个骗子。”
达奥得点了点头。
“她看过西医吗?”
艾伯丁点了点头。
“是在见麦哈迪教授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
“什么时候?”
“就在上个月,后来又去了一次。”
“后来?”
“对,在她……”艾伯丁又停住了。
“在她离开之前?”
艾伯丁点了点头。
“具体地讲是在什么时间?”
“礼拜天。”
“也就是她离开的前一天?”
艾伯丁点了点头。
“她离家是前去接受治疗吗?”
艾伯丁耸了耸肩。
“她在离家的前一天去看了这个医生,但你不知道还是为什么,是吗?”艾伯丁点了点头。
“这医生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你难道设付帐吗?”
艾伯丁摇了摇头。
“谁付的帐,艾伯丁?”
“没有人付帐。”
“这医生免费为莎茵看病?”
艾伯丁点了点头。
“有什么要求吗?”
艾伯丁摇头。
“那是为什么?”
“一个美国医生——莎茜有一张难民卡,所以他们为她免费看玻”达奥得心中一楞,将座位稍稍向艾伯丁移了移。
“这个美国医生的办公室在哪里?”
“不是办公室,而是医院。”
“哪家医院?”
达奥得的话说得很急切,神情变得很紧张,这一切艾伯丁明显地感受到了。他向后靠了靠,离达奥得远了点。
“哪家医院?”达奥得大声地问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此之前所表现出来的耐心一扫而光。
“那所粉红色的大医院,”艾伯丁说得很急促,“就是斯格柏斯山上的那所。”
第53章 夜莺之死
一段时间以后,夜莺开始对他袒露身世。每次做爱之后,她就会在福持车的座位上梳着他的胳膊,向他讲起她的童年——她生长在一个贫穷的家里,流氓的父亲如何夜里爬上她的床强暴她,第二天早晨她父亲又总会感到罪恶,便狠狠地打她,骂她“娼妇”。家里的人都把她当作污秽垃圾,没有人理她。
有一次,他看见她讲述时眼里有泪光,这让他很不快;听她这些陈年旧事就已经很令他恶心。但他并没有阻止她的倾诉,只是向后靠了靠,装作充满同情而耐心地倾听。而他的头脑中却闪现着费尔德兹头上鲜血进流的场面。死亡原来如此容易。
一天,他们正在开车出城的路上,她忽然指着窗外:“看,那就是——包乔!”他放慢车速,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皮条客。对方是个矮孝瘦骨嶙峋的黑人,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穿豹皮红夹克。他正在街角与两个肥胖的白人妓女谈话,双手搂着她们的腰,一张嘴便露出一口金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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