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一时无言以对。施姆茨又重复道:“我是她哥哥——她会愿意和我通话的。”
“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通话。我会告诉她你打来过电话,施切尼茨。”
“施姆茨。”他更正道。
但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
他真想把那个可恶的女人叫回来,对她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那个一有空便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在她悉心照料一个即将成为一具僵尸的病人的时候,在医院外边等候她的男人。”
但那个护士仅仅是个执行规章制度的机器,对于施姆茨,她没有抱任何的怜悯和仁慈。
他挂上了电话,真想痛痛快快地诅咒一番。自从他们俩第一次见面,他就和她如胶似漆。他以一个男人坚韧的毅力和宽广的胸怀,还有爱心,分担着她的痛苦和忧愁。她常常扑在他的肩膀上痛哭流涕,以至于他感到自己的肩膀上永远都有她新哭过的泪痕。
忠实的纳哈姆,他清楚地知道事情最终的结局。但对于爱娃的爱却使他不能自禁。
但是现在,不可避免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们两人彼此被隔绝开了。两人似乎都成了监狱的囚犯。她,被那可恶的棺材绘禁锢着;而他又不得不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尽自己作为一名侦探的职责。
纳哈姆·施姆茨整理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刻意化了一下妆,然后走了出去。
他得去监视艾米利亚·凯瑟琳医院里的那帮狗男女。
只见阿比亚迪和他那长着一副狗脸的女友从医院的大门走了出来,沿着门前的大道走下山来,进丁东耶路撤冷最豪华的一家商店,买了一些东西,然后走进了了一家豪华的餐馆。
这对狗男女和一群富裕的阿拉伯人和游客在里面开怀畅饮,对周围的侍者颐指气使,伊然一副王公贵族的模样。
隔着两张桌子.一对青年男女也在用餐:一只烤羊,两碟沙拉,两壶冰茶,旁边还有一束献给女士的鲜花……与此同时,忠实的纳哈姆·施姆茨打扮得像一个乞弓、坐在餐馆外的人行道边c餐馆的厨房里不时飘出一阵阵的油烟,令纳哈姆感到很是恶心。一些有怜悯之心的人偶尔扔给他几个硬币,但即使这一点点收人最后也得归公,晚上还得花费他半个小时对白天的情况做一番简单的记录。
换个场合,他肯定要骂娘了,退休的时间就要到了,他多想奔向爱娃,和她共度一段甜蜜的时光!
他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面前的餐馆上来。
阿比亚迪向侍者打了个响指,侍者走近后,他说了几句什么。当侍者离开后,他看了看表——一块金表,就是在医院的那一块。即便是在餐馆外面,施姆茨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在这最后的半个小时内,这家伙者是看表。有什么急事?那对青年继续吃着,装出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他们必须这么做。两人都很年轻,白肤金发,都很漂亮,穿着高档的进口时装,看起来像一对刚结婚在度蜜月的夫妇,彼此完全为对方所吸引,对周围的一切全然不顾。
他和爱娃也会有蜜月吗?
她其实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那丰满的乳房对于男人,特别是年轻强壮的男人有无穷的魅力。
这时侍者端着一个盘子向阿比亚迪走过来,两大杯烈性白兰地酒里面漂着一种绿色的果子,上面附满了泡沫,这种饮料施姆茨好像没见过。
阿比亚迪端起了酒杯,凯瑟迪也端起了酒杯,另一只胳膊从腰部搂住了他,两人浪笑着,喝着酒,鼻子在一起互相亲热地擦着。他们不停地喝酒,不停地接吻。
他真想冲上去,一枪一个将他们给解决了。
晚上十一点钟,盖比·温沃斯完成了一天的工作,由一个身材矮孝长着灰发的名叫希姆申·凯兹的侦探来接替。凯兹刚刚完成了为期三个月的对马海恩‘耶哈达的监视撤了下来。十二个月来一直扮演犹太人,试图从喧嚣的市场中找出可疑的对象,这令他疲惫不堪——他非常庆幸,一切都没发生,但他感到疲惫不堪,那嘈杂的市场似乎是个吸血鬼,要将自己最后的一滴血、一点精力都吸光了。现在,终于解脱了。
“到这里来也差不多。”温沃斯一边收拾着桌上的香烟,一边说道。他指着望远镜:“绝大部分时间是一片空白,如果有什么性感的镜头出现,马上通过安全波段把信息发射出去,其他的人就会接收到。”
凯兹从桌子上拾起一袋相片,倒了出来,手指拨弄着,问道:“我应该将这些面孔统统都记住吗?”“这八个人是主要的,”温沃斯说着,从中跳出八张照片,“他们是凯瑟琳医院的永久性工作人员,其他的都是自愿的,我也从来没见过他们有什么可疑的迹象。”
凯兹将八张照片仔细看了一遍,指着达罗抄的照片——照片上的他面带怒容——说道,“这人性格肯定不好。”
“他和那个看守人在搞同性恋,据说他的嫌疑相对小一些。
所以你不必对他太过在意——仅仅注意观察,然后做下记录,懂吗?”“好的。”
凯兹愉快地答道,“哪几个可能性最大?”温沃斯用手指指着其中的几张照片:“这几个,你得作为重点中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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