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谋杀、意欲谋杀、杀人、过失杀人、威胁杀人和其它罪名。在总共二百六十三份案卷中,没有瑞斯马威。
人身侵犯这一部分绝对是种折磨——一万份攻击案案卷,以“瑞斯”开头的有几百个——他看完以后头疼得更厉害了,太阳穴乱跳,眼皮酸痛。
财产侵犯这部分就更糟了。真正的恶梦。盗窃似乎成了全国性的娱乐,所有双职工家庭都成了盗窃的目标,总共十方多份案卷,只有一部分经过了计算机的处理。我不可能看完它们。他把这些先放在一边,留到以后再看。施姆茨负责性侵犯这部分,此外还有国家安全、公共秩序、伦理、欺诈、经济和行政方面的案件。
他从国家安全案案卷开始干起——瑞斯马威—家是阿拉伯人。在九百三十二份案卷中,一半与违犯移民法有关。在整个大类中没有瑞斯马威。但这番与文字的较量使他的头变成了剧烈的搏动般的巨痛——和他上学时经受过的痛楚—模—样。用脑过度,他自己这样叫它。即使在医生解释过以后他父亲仍然叫它“装病”。胡说。如果他强壮得能去踢足球,他就有去做作业……
老混蛋。
他站起来,问档案处的警官有没有咖啡。她正坐在桌子后面。读一本类似年度刑事案件报告的东西,没回答他。
“咖啡,”他又说了一遍,“我想喝咖啡,要填表吗?”
她抬眼看他。其实她长得不坏,肤色浅黑,娇小玲斑。头发编成辫子,小巧精致的五官。摩洛哥人或是伊拉克人,正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你说什么?”
他绽开笑脸:“有咖啡吗?”
她看看手表:“你还没干完?”
“没有。”
“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干这么久?”
他压住怒气。
“咖啡,你有吗?”
“没有。”她又接着去看报告,不再理睬他。她好像真的看了进去,那些图表和统计数字就像言情小说一样。
他诅咒着回去继续看他的名单。违反社会道德案:六十件皮条客的案子。没有那个名字。拉客案;一百三十件,没有。经营妓院,引诱末成年人,传播不健康文化制品,没有,没有,没有。
为卖淫目的徘徊观望这个次大类比较少:今年只有十八件案子,以“瑞斯”开头的有两件:
瑞斯尼克,J.北区;瑞斯马威,A.南区。
他把案卷号秒下来,又检查了两遍,免得抄错。他再度起身,走到女警官桌前,清清嗓子,直到她的视线离开那本该死的报告落在他身上为止。
“什么事?”
“我要这份案卷。”他把号码念出来。
她恼怒地皱着眉,从桌子后面定出来,递给他一张查询表,说:“填上。”
“又填表?”
她一言不发,只是傲慢地看了他一眼。
他抓起那张纸,挪到桌子的一边,掏出笔,边写边冒汗。花了很长时间才填完这张表。
“嘿,”那女警官终于说,“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吼着,把表格丢给她。
她检查了一下,盯着他,好像他是某种怪物,然后接过表格,走进档案室,几分钟后拿着“瑞斯马威,A。”案卷出来。
他拿过案卷,定回书桌前坐下,看着标签上的名中“安沃·瑞斯马威”。他翻开案卷,找到逮捕记录一栏:他是三年前在绿线街上被逮捕的,在接近谢克亚拉的地方。他和一个妓女刚刚开始办事,在附近执行特殊任务的秘密警察——正躲在灌木丛中寻找恐怖分子——听到了动静。倒霉的安沃·瑞斯马威。
第二页是社会服务部门提供的材料,然后是医生的报告——他看够这些东西了,文字,多少页纸的文字。他决定浏览完每一页,然后再从头逐字逐句认真读,这样他就能对施姆茨有个很好的交代了。
他翻开另一页。啊,这个东西他还能对付。一张照片,拍立得彩色照片。他笑了。
但当他看清这张照片时,微笑消失了。
天哪,瞧瞧吧。倒霉的家伙。
第18章 难民营
星期天上午九点。热得要命。
德依什难民营散发着废水的酸臭味。那些房屋——如果你能够把它们叫作房屋的话——只不过是泥砌成的棚屋,开了几个孔作为窗户,徐了焦油的防雨纸搭在上面当房顶。房屋之间的泥沟就是路了。
粪坑,施姆茨心想。他跟着东方人和新来的克汉,一边挥开苍蝇和蚊子,一边朝营地的后面走去。那小流氓就任在那儿。
伊萨·阿卜杜拉提夫。
按东方人告诉他们的说法,西尔旺村的村民个个三缄其口,但达奥得使劲追问一个老寡妇,最终问出了菲特玛的长发男友的名字。她凑巧听到瑞斯马威一家谈到他的名字。是个下等人。她不知道他是哪儿的人。
在财产侵犯类的案卷中,这个名字再度出现,它属于由雇员或代理人进行盗窃的一类案件。他派克汉去找,可这孩子去了那么久,以致于他疑心他在厕所里淹死了或是开了小差。他去找克汉,正巧碰见他蹦蹦跳跳地上楼来,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朵边,带着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气。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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