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他被派去和女人们呆在一起。
“你想喝点咖啡或者什么饮料吗?”他问,“咖啡还是果汁?一块点心呢?”
“不,什么都不要,”安沃故作强硬地说,“我感觉好极了。”
“那么,告诉我,你是怎样为菲特玛的名誉复仇的。”
“他们……会见过一次以后,我跟踪他到汽车站。”
“东耶路撤冷汽车站?”
“是的。”回答中有点迷惑,好像他觉得除了东耶路撤冷的这一个以外,再没有其它汽车站了。对他而言,城区西边那个大的中央车站——犹太车站——根本不存在。在耶路撤冷,咫尺之隔便如同天涯海角一般。
“是在哪一天?”
“星期四。”
“什么时间?”
“早晨,凌晨时分。”
“你在监视他们?”
“我在保护她。”
“他们在哪儿会面的?”
“城墙后面的一个地方。因为他们是从新城门里出来的。”
“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这才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安沃看到丹尼尔怀疑的眼神,向上摊开两手。
“我感兴趣的是他!没有他,她就会回家,乖乖地。”
“所以你跟着他到了汽车站。”
“是的,他买了一张去希伯伦的汽车票。在车开之前还有一段时间,我朝他走过去,说我是菲特玛的哥哥,说我有钱,愿意付钱给他,只要他别再见她。他问多少钱,我对他说一百美元,他要两百。我们讨价还价,最后定在一百六十。我们约定第二天见面,在橄榄树林里,日出之前。”
“难道他不疑心吗?”
“他很疑心。他的第一反应是认为这是个圈套。”安沃的脸闪着骄傲的光。他的眼镜滑了下来,他把它扶正,“可我把他耍弄得像个傻子一样。当他说我耍花招时,我说那算了,耸耸肩,转身就要走。他跑着追上我。他是只贪婪的狗——他的贪婪要了他的命。我们见了面。”
“什么时候?”
“星期五早上六点中。”
菲特玛的尸体被发现之后不久。
“见面时发生了些什么事?”
“他拿着刀想抢我的钱。”
“今晚我们见你带着的那把刀?”
“是的。我先到,等着他。他一见我就把刀抽了出来。”
“你看见他从哪个方向来的吗?”
“没有。”
“他看上去像什么?”
“一个小偷。”
“他的衣服干净吗?”
“和平时一样干净。”
“接着说。”
“他有刀,想害我,但我也带了家伙。我带了锄头。我把它藏在那棵倒下的树干后面。我拿出十美元。他一把抢过去,问我要其它的。我说其它的得分期付给他。他一周不见她,我就给他五美元。他开始在脑子里算计着。他很蠢——这费了他一会儿功夫。‘那要三十个星期。’他说。‘没错,’我回答说,‘和小偷打交道没有别的办法。’他气疯了,持刀向我走过来,说我死定了,就像菲特玛一样。她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是要倒掉的垃圾。
说瑞斯马威全家都是垃圾。”
“他是这么说的?说她死了?是要倒掉的垃圾?”
“是的。”安沃又开始哭。
“他还说什么了?”
“没有。从他说话的方式,我知道他已经……伤害了她。我来的目的就是要杀了他,现在到杀他的时候了。他渐渐走近,手里握着刀,眼睛盯住我,像黄鼠狼的眼睛。我开始笑,耍弄这个傻瓜,说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其余的钱就在这儿,在树丛后面。”
“‘把钱拿来。’他命令道,仿佛在对一个奴隶说话。我告诉他钱埋在树桩下面,得两个人才能把它推开。”
“你冒了个险,”丹尼尔说,“他也许会杀了你,过一阵子再来把钱取走。”
“是的,是有点冒险。”安沃显得很高兴,“但他太贪心了,他那时就想得到所有东西。‘推。’他命令我。然后他在我身边跪下,一只手握着刀,一只手使劲推着树桩。我也假装在推,伸出手使劲在他脚踝上拽了一下。他跌倒了,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我抓起锄头敲在他头上,敲了好多下。”
做梦一般的神情浮现在他眼睛里。
“他的脑袋很容易碎,那声音就像西瓜摔在了石头上。我抓起他的刀,把他割开,留作纪念。”
“你割了他什么地方?”丹尼尔问,想在录音带上留下伤口的位置,考虑到所有的细节,尸体已经掘了出来,送到阿布·卡比尔去了。
莱维在一两天内会打电话来的。
“喉咙。”
“还有哪儿?”
“……雄性器官。”
菲特玛遭受屠戮的三处地方之二。
“他的腹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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