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味道,好像这个问题很荒谬。
“为什么要在喉部和生殖器官下手?”
“当然是让他安静点,还要防止他再造孽。”
“我明白。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把他扔在那儿,回了家,然后又带着铁锹回去。我埋了他,用铁锹把木头滚到他坟上。就是我指给你们的那地方。”
阿卜杜拉提夫的遗骸是从一个很深的墓坑里挖出来的。安沃肯定花了好几小时才挖好它。那根树干挡住了墓坑,这让丹尼尔觉得自己还不算太傻。坐在那里好几个小时,只管监视那座房于,身边仅仅几米之外就有死人作陪,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你只付了他十美元。”丹尼尔说。
“是的,而且把它拿回来了。”
“从他衣袋里!”
“不是。他把钱攥在贪婪的手里。”
“什么面额?”
“一张十美元的钞票。我把它和他一起埋了。”
与在尸体身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问完了?”安沃问?
“还有一个问题。阿卜杜拉提夫吸毒吗?”
“他要是吸的话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他本来就是个渣滓。”
“但你并不确切地知道。”
“我不了解他,”安沃说,“我只是杀了他。”
他擦掉脸上的泪水,笑了。
“你怎么了?”丹尼尔闷。
“我高兴,”安沃说,“我非常高兴。”
第21章 结案声明
像大卫王饭店里的套房一样,丹尼尔走进劳孚尔的办公室时想。木质墙面,金色的地毯,柔和的灯光,能看到美丽的沙漠风景。当年这个房间还是加夫瑞利的办公室时,它装饰得更温暖些——堆满了书的书架,吉迪恩美丽妻子的照片。
一个角落里互着一只装满了赝品的柜子。钱币,瓶瓶罐罐和护身符,和他在布尔德温办公室中见到的那个文物柜很像。官僚们似乎都热衷于这类东西。他们是想用与过去时代的英雄们建立某种虚无的联系来掩盖自己的无能吗?柜子上方接着一张镶在镜框里的巴勒斯坦地图,像是从哪本旧书上取下来的。
自本·古里安以来的所有首相们的签名题字过的照片使房间蓬革生辉——暗示着主人有居于高位的朋友们。但照片上的题字语义不明,没有一张提到劳孚尔这个名字,因而丹尼尔很想知道这些照片是属于副警务官的,还是从某些档案中抽出来的。
副警务官今天穿上了全套制服,坐在宽大的丹麦袖木书桌后面,喝着苏打水。左手边的一只撤揽木盘子里放了两个玻璃杯。
“坐下。”他说。当丹尼尔坐下后,他推过去一张纸,“我们将在几小时后把这个发布给报界。”
声明有两段话,签着今天的日期,标题为《警方破获斯格柏斯谋杀案和相关复仇杀人案》。
“副警务官埃维格多·劳孚尔今天宣布,南区警察局重案组已经破获了四天前在斯格柏斯山上发现的年轻女孩被刀捅伤致死一案。调查表明,菲特玛·瑞斯马威,十五岁,西尔旺村居民,系被伊萨·阿卜杜拉提夫,十九岁,德依拉难民营居民所杀。后者曾因盗窃和妨害社会的行为遭到警方拘捕。阿卜杜拉提夫的尸体是在西尔旺村附近一处树林中发现的,由受害者的一个哥哥安沃·瑞斯马威,二十岁,埋在那里。瑞斯马威也曾被警方记录在案,他承认为了给其妹的名誉复仇而杀死了阿卜杜拉提夫。他目前处于警方监管之下。”
“这次调查是在探长丹尼尔·沙拉维领导下和副警务官劳孚尔监督下,由重案组的几名探员进行的。”
公共关系学,丹尼尔想。在报纸上登出名字来。他把声明放在桌子上。
“怎么样?”劳孚尔问。
“很忠于事实。”
劳孚尔喝了点苏打水,看着瓶子,仿佛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给丹尼尔倒点,然后决定免了,说:“忠于事实。”
他向后靠在椅子背上,盯着丹尼尔,等他再说点什么。
“是份很好的声明,应该能让报界高兴了。”
“能让你高兴吗,沙拉维?”
“我对这个案子还有保留意见。”
“那把刀?”
“是其中之一。”阿卜杜拉提夫的武器刀片又厚又钝。与菲特玛尸体上取下的伤口模型毫不相称。
“他是个攻击性很强的人,”劳罕尔说,“带着不止一件武器。”
“病理学家说菲特玛身上至少用了两种刀,这就是说他至少带了三把刀。如果没有其他疑点的话,仅这一点我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他把杀人用的刀藏起来了或者是卖给其他人了。真正让我心烦的是这个案子的依据:我们几乎完全依赖于她哥哥的故事。如果去掉他告诉我们的话,就再也没有真正的证据了。没有阿卜杜拉提夫到斯格柏斯山上或附近的证据,没法解释他是怎么上去的——为什么他要把她丢在那儿。从菲特玛离开修道院到发现尸体之间至少有二十个小时,我们不知道在那段时间里他们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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