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场_[美]乔纳森·凯勒曼【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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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所做的就是他把她切割开。”

  “可是在哪儿做的呢?她哥哥说他买了一张去希伯伦的汽车票。女孩独自去了其他地方。去哪儿了?此外,我们不知道他杀掉她的动机。安沃说他们幽会后分了手,并没有产生敌意。还要考虑谋杀的特点——清洗了尸体,预谋的精细程序,梳理了头发,用海洛因进行麻醉。我们没找到一点点纤维、足印或是指纹。这表明谋杀者有很高的计算和智力水平——冷酷的智慧——我们所了解的任何事都表明阿卜杜拉提夫不是那么聪明的人。”

  副警务官向后斜靠在椅背上,手放在头后面,故作漫不经心地说:“说了一大通,沙拉维,归根到底你是想为每个细枝末节找到答案。这种态度是不现实的。”

  劳孚尔等了一会,丹尼尔却一言不发。

  “你的反应过于强烈了,”副警务官说,“你的大多数反对意见可以轻易地解释清楚,如果你考虑到阿卜杜拉提夫是个小偷,精神变态的罪犯的话——他虐待小动物,烧伤自己的外甥,割伤了他姐夫,谋杀离这些恶行还远吗?谁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要用某种方式抛掉尸体?精神病医生不了解那类人,你和我也不了解。我们知道的只是他确实聪明———提起谋杀他就成了他妈的天才。也许他还切割过、清洗过其他女孩,只不过从没被抓住过——难民营里的人从来不叫我们去。也许他带了十把刀子,是个他妈的刀子迷。他偷过工具——为什么不能偷刀子?至于说他在哪儿干的,那可能是在任何地方,也许她在车站和他约会,他带她回家,在难民营里切割她的。”

  “去希伯伦那辆汽车的司机非常肯定地说阿卜杜拉提夫在车上,而菲特玛不在。”

  劳孚尔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一哄而上的那么多人,还有鸡鸭什么的,他能注意到什么?不管怎么说,瑞斯马威除掉他是为这个世界做了件好事,少了一个让我们担心的精神病。”

  “瑞斯马威也很可能是罪犯,”丹尼尔说,“我们知道他精神不稳定。要是他杀了他们俩——出于嫉妒或者取悦他父亲——然后为了让他的行为更加光彩,编造了阿卜杖拉提夫的事。”

  “要是。你有证据吗?”

  “我只是把这种可能性提出来作为一个例子——”

  “他妹妹被杀时,瑞斯马威在家里。他家的人为他作证。”

  “那还有待证实。”丹尼尔说,安沃的供词把他从怪物变成了家族英雄,整个瑞斯马威家族游行到俄国处的前大门、在监狱门口大大地表现了一番他们的团结一致。父亲捶着胸口,主动提出用自己的老命换回他那“勇敢、幸运的儿子”的性命。

  “不管怎么证实,这些都是真实的,沙拉维,即使不在现场的说法是假的,你也不可能让他们改口的。所以证实不证实又有什么意义?你去追着一伙阿拉伯人问,而让报界追在我们屁股后面?另外,瑞斯马威也不会被放出来,他会被关在拉姆勒,不与其他人接触。”劳翠尔搓着两只手,“一石二鸟。”

  “不会关很久的,”丹尼尔说,“罪名可能会减轻为自卫。再加上精神病史和文化方面的因素都可能减轻他的判决。他可能几年以后就能在大街上转悠了。”

  “‘可能’,‘也许’,”劳孚尔说,“那是起诉官的事。同时我们还要在现有事实的基础上进一步工作。”

  他“唏哩哗啦”地挪开一些纸,将苏打水倒在一只杯子里,递给丹尼尔。

  “不,谢谢。”

  劳孚尔对这个拒绝的反应就像有人在他脸上煽了一记耳光一样。

  “沙拉维,”他严厉地说,“在几天时间里一件重大杀人案得以破获,而你坐在那儿看上去像什么人死了似的。”

  丹尼尔回视着他,在他选用的字眼中寻找着嘲讽的意图,心里知道他只是开了一个无味的玩笑,只含有些气恼的情绪。是操练教官对走错步法的士兵的恼恨。

  “别再找那些不存在的问题了。”

  “听你的,劳孚尔。”

  劳孚尔啜着双颊,松弛的肌肉随着他的呼吸一下一下颤动着。

  “我知道,”他说,“你的人从阿拉伯半岛徒步穿过沙漠的事迹。可今天我们有飞机了,没有理由用最难的方法去做一件事。”

  他拿起给新闻界的声明,签上名字的开头字母,告诉丹尼尔他可以走了。等他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时,又说:“还有件事。我读瑞斯马威的逮捕记录——第一次逮捕,掐那妓女脖子的事。这件事发生在灰人案之前,对吧?”

  丹尼尔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两年多以前。”

  “就重案调查而言,那并不算长,有没有把瑞斯马威和灰人一案联系起来审问过?”

  “我昨天问过他了。他否认与那个案子有任何联系,说除了和那妓女的事以外,他从未在夜里出过门。他家人会为他作证的——无可辩驳的不在现场的证明。正如你刚提到的。”

  “但原先并没问过他吧?在初次调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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