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首先要做的,”丹尼尔说,“应该是查出她的身份来,然后从那开始顺藤摸瓜。我们得把小组集中起来,越快越好。”
“好,好。本.阿里能来,祖斯曼也行。你想要谁?”
“哪个也不要。我想要纳哈姆·施姆茨。”
“我以为他已经退休了。”
“还没有。他明年春天退休。”
“怎么这么晚。他是拉破车的老牛,快油尽灯枯了。他缺乏创造力。”
“他有自己发挥创造力的方式。”丹尼尔说,“聪明,坚韧——非常适合从事案卷工作。而这个案子里必定有大量案卷要处理。”
劳罕尔向空中呼出一口烟雾,清了清嗓子,最后说:“很好,就要他吧。你的副探长怎么找?”
“我要约瑟夫·李。”
“免费蛋卷,啊?”
“他很有团队合作精神,非常了解城里的街巷,而且不屈不挠。”
“他有多少杀人经验?”
“他曾查出了那个穆斯拉拉老太太的死亡时间——她是被匪徒塞住了嘴而窒息死的。前不久,他开始参加了对灰人一案的调查。此外还有达奥得,我也要。”
“那个从贝瑟勒汉来的阿拉伯人?”
“就是他。”
“那样一来,”劳孚尔说,“局面会很尴尬。”
“我考虑到了。可是有利有弊。”
“你把好处说给我听听。”
丹尼尔说了,副警务官听着,脸上的表情很温和。他仔细地想了一阵,说,“你想要一个阿拉伯人,好吧,我答应了。但你必须小心从事,滴水不漏。如果出现了安全问题,他会立即被调出去——既为他好,也为我们自己好。而且还会被记录在你的档案里一直跟着你,写成任期内的大过。”
丹尼尔对他的威胁置之不理,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么大的东西,我恐怕还得需要一名法医。在俄国处有一个年轻人叫本·阿哈隆——”
“不可能的。你别指望了。”劳罕尔说。他转身朝他的沃尔沃走回去,迫使丹尼尔不得不紧紧跟着,好听清他在说什么。“照常规办事——只有一名法医——而且我已经选好了。是新雇来的,叫埃维·克汉,刚从特拉维夫调来的。”
“他有多大本事,这么快就能调职?”
“年轻、强壮、有热情,在黎巴嫩已经获得了一枚勋章。”劳孚尔停了一下,“他是平尼·克汉的三儿子。”
“克汉不是刚刚过世吗?”
“两个月以前过世的。死于心脏病突发,都是因为压力和紧张。你读读报纸就会知道,他生前是我们在以色列议会中的朋友之一。他的这个孩子记录很不错,我们是在帮他遗孀的忙。”
“为什么调职?”
“私人原因。”
“私人到什么程度?”
“与他的工作无关。他与某位上司的老婆出了点什么事。亚什·大卫多夫的金发碧眼的妻子,是一流的美女。”
“这很说明问题,”丹尼尔说,“他明显缺乏良好的判断力。”
副警务官摆摆手,对他的反对不以为然。
“她的故事可说来话长了,沙拉维。她主动追求年轻男人,明目张胆地对他们卖弄风情。没有理由让克汉一个人承担责任,因为他也是被她迷住了。给他一个机会吧。”
他的声调说明他已经不愿再听到更多的争论了。于是丹尼尔决定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对他施加压力。他几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他可以让这个克汉做很多默默无闻的案头工作,多到足以让他忙个不停,离麻烦事远远的。
“好吧。”他说,突然没有耐心再谈下去了。他回头又看了一眼穿哈加制服的老人,开始在脑海中思索向他提什么问题,思索一种接近一个老兵的最佳方法。
“……绝对不要与新闻界打交道。”劳孚尔正在对他说,“如果发生任何消息的泄漏,我会马上找你。你直接向我汇报,我要了解所有情况。”
“当然。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劳孚尔说,“把这件案子解决掉就行了。”
第三章 凯瑟琳医院
凯瑟琳医院
副警务官坐着车离开后,丹尼尔向斯克莱辛格走去。他告诉那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到他们的车房等着,同时向穿哈加制服的人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那只回握的手又于又硬。
“斯克莱李格先生,我是沙拉维探长。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抄拉维?”这个男人的声音深沉沙哑,他的希伯来语发音很短促,能听出残留的德国口音。“你是也门人?”
丹尼尔点点头。
“我以前认识一个叫沙拉维的人,”斯克莱李格说,“是个又瘦又小的人——面包师莫什。在我们1948年丧失老城之前,他就住在老城里,后来他被留下,加入了修建从眼科医院到锡安山的电车线路。”他指着南边说,“我们每天晚上都把它搭建起来,在日出之前再把它拆掉。这样那些该死的英国人就不会发觉我们在向战士们运送食物和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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