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川是绝少这时侯坐车的,今天因为出席丧礼迟了,所以才搭上这班车。
“是呀,很高,好不容易才习惯过来。内子还老觉得脚下虚浮的。”田川迫。
“我也是。”星野道。“以前住平房的,一下子搬上十一楼,真有点晕眩的感觉,”“风也很大。要是习惯了的话,也还挺舒服的……”“是吧?人就是这么奇怪,是讲“习惯的动物”。”
星野点了点头。按着看了一眼田川手上拿着的杂志。
“你的工作和电脑有关系吗?”
田川是鲜有在电车上翻看有关电脑的杂志。
“是的……”田川慌忙将杂志放进皮包里。“车上看书很坏眼的,只是随便翻翻而已。我是营业工程师。”
“啊!走在时代最尖端的行业。”
“没有的事。”田川苦笑了一下。“买卖的东西虽然先进。但做生意的手法却和以往一样而已,没有什么特别先进后进。”
“真的吗?”星野满面佩服地应道。
“请问阁下是……”田川问道。
“我是在电视台工作的。”
“是吗?”
“但是干的与制作并没有关系,只是一些事务性的工作而已。我家的女儿到现在还恨我没替他拿到当红艺人的签名呢。”星野笑道。
“那么,早上什么时候上班?”
“通常都是这时间。不,开玩笑而已,一般都坐十时许的电车吧。”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老是碰不上他了。田川心里道。
“这时候的电车都很少人,可以有位子坐,可能这就是唯一的好处吧。”
“太令人羡慕了。”田川由衷地说。
“放工回家就很晚了,很少能够在午夜十二时前返抵家的。”
我也一样,早出兼且晚归。田川心里道,当然没有说出来。
早上挤车,仿佛是上班一族无可避免的命运。要是将各人挤车的能量集结起来,这世界地无须使用核能了吧。田川这样狂想。
今天因为出席四楼那个小孩的丧礼,所以弄到这么迟,平常,田川是绝对不会迟到的。
“唉,那小孩只得八岁,也委实太可怜了,真的闻者也心酸。”星野感叹道。
田川也是这样想。
那对可怜的父母,三十岁左右吧,呆呆地坐着,好像还不相信这是事实。
做母亲的伤心得真的呆了,对亲友的慰问好像充耳不闻,只那个父亲在一个劲地鞠躬谢礼。
“是什么病了?”田川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
“嘎?”
“听说只是有点微烧而已,医生也说不出有什么特别。”
田川也听过这“微热”的传说。
“结果,根本不知道患的足什么病,便死了。”星野道。
“做父母的很难受吧。”
“那还用说吗?自己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但是发热却是很明显的病征啊,可他们却掉以轻心的,这也……”星野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的意思”“田川先生,你认识住在七楼的仓田先生吗?”星野突然问道。
“仓田先生?和女儿一起生活的那位……”“对。有来往吗?”
“没有。打过招呼而已。听说这人很难相处。”
“啊,你知道这些便足够了。这仓田,今天也参加丧礼来了。当然,他参加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呀。”
“但是尝到了出殡的时候,大家都住外面去了,我因为迟了,赶不上去,被迫站在屋内,但我马上发觉仓田也留在屋里。我正奇怪他为什么在屋内,就在那时,他和小孩的父亲谈起话来。”
“谈话?”
“虽然我并非站在他们旁边,但也断断续续地听到一点点。那仓田竟对小孩的父亲说,小孩是因为医院的误诊而不冶的。”
“误诊?”
“按着,他还从容小孩的父亲,控诉医院和医生。又说自己认识人,可以作介绍云云。”
“啊。原来如此。”
田川终于明白刚才星野为什么欲言又止了。
“当然,若我是那孩子的父亲,听了这些话后,一定会很愤怒,而医院隐瞒病情真相的事情也有可能发生。但是问题是为什么那仓田竟然在全无事实根据之下捏造事实。向那孩子的父亲撒谎了。”
“我明白。”田川点了点头。继续说:“是敲诈。”
“仓田这个人,没有人知道他真正是干什么的。问他的时候,他也是瞎扯地说什么“出入口生意”等的,叫人摸不着头脑。而且,这人一年四季都在家,游手好闲,总之令人怀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我也有这印象。”田川点头道。
“总之,觉得很讨厌就是了。”星野摇了摇头道。
“这个仓田是想利用那父亲威胁医院,然后从中敲诈吧。这件事虽然与我没直接关系,但心里总不好受。”
“那是当然的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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