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晚上吃顿好的,再带你买买买。”刘晟不打心里去,笑着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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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颜料这件事,沈韫自然没有麻烦胖仔,因为美术用品店的老板直接说买得多送货上门,她花了半天时间,仔细考究了一下颜料,备了相对于初级学生更高档的画笔,心说,不管怎么样,郑太太的气质也不像是便宜人家出身。
最重要的,自然是不花她自己的钱。
美术店里的送货小哥哼哧哼哧地跟着沈韫送到家门口,将东西堆在门口,问沈韫,能不能不送进去。
沈韫侧目,“好的,完全可以,谢谢,辛苦你了。”她恨不得给人家小哥发个微信红包,感谢他这么直接的请求。
她敞着门,来回两趟,就把画框、颜料桶都放进画室。
至于,画室里程轶的那副半倚的画作已经早就收拾好,搬进了主卧,还用巨大的油布纸包裹好,还没最后完成,沈韫总觉得缺一点天时地利人和的气氛。
说起来,她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一代,但也很相信玄学——毕竟,她都跑程轶身上来了,不信不行。
画室一空,也就好陈设,沈韫前前后后打扫一遍,用抹布全部擦洗,好不容易全部清理好,她扶着腰环视这一切,微微闭上眼,脑海里浮现起第一眼看到这个画室的景象。
从陌生到熟悉,也就短短的一两个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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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郑太太独自一人前来的,不过,是让家里的司机送到楼下,沈韫在单元楼门口迎她,她笑意盈盈地从车里钻出来,衣着简单而淡雅,跟这个小区都有点格格不入的意思。
沈韫带着她上楼,等她开门的时候,郑太太指着对门问:“隔壁人家怎么很久没人住了吗?”
“不清楚,我没见过他们进出。”沈韫何止是不清楚,她几乎从没有关心过隔壁,被郑太太一问才去看那防盗门,居然看到门缝上有张结结实实的蜘蛛网。
郑太太点点头,跟她一起进门,悄悄打量这个套间,“你一个人,住得倒是满宽敞。”郑太太笑着说,优雅地探头看看,“好干净。”
“特意打扫的,平时比较乱一点,比较随意。”沈韫背着手站在画室门边,请她进去。
“一个人,无所谓的,不像我们这种拖家带口的,乱是根本乱得不行……”郑太太也像寻常女人那样,说起家里就滔滔不绝,等坐定才从包里取出一盒包装精致的物件递给沈韫,“上回说的护手霜,蛮好用的,这一管还是新的。”
沈韫柔笑,说声谢谢,不客气地接过来,然后放到置物架上,“我晚上试试。”
“嗯,睡前抹,效果特别好。”郑太太也笑,她今天的眉毛画得依旧很精致,是极其注重仪容仪表的人,“我先生说最喜欢我手又嫩又滑。”
这双手,放在静谧蓝的一步裙上,的确是又白又滑又嫩。
沈韫弯腰将三脚架准备起来,嘴里虚应着,听着她兴高采烈,如年轻女子般地说起她先生。
“对了,其实啊,我是想亲手画一幅画,送给我先生。”郑太太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给沈韫看。“还好,阿峰说到你这里来学,不然么,到时候被他知道了,就算不得惊喜了。”
原来是这样,沈韫想,她顺着去看照片。
照片的右下角红色的数字显示:2013,07,08。
“这是我们结婚那天拍的,好看么?”郑太太指着那个数字道。
沈韫点头,“五年了啊。”
照片上的女子穿着抹胸婚纱,挽着男士的臂弯,一个花容月貌,一个英俊潇洒,两人连笑都是同一个弧度,“你们好有夫妻相。”
猛地一想到王应峰,沈韫不知为何,自顾自地平白瞎替他可惜。
“是的呀,大家都这么说,这几年,说的人更多了。”郑太太好像无时无刻不开心,似乎生活没有一丁点的烦心事。
沈韫跟着话随口道:“是,听说相处久了的人,习惯一样,连长相都趋同。”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着,在言谈间,沈韫大概了解,这位郑太太的丈夫,也就是郑先生,是一位工作狂人,一家大型外资企业的海外业务负责人,从去年到现在一直驻外,今年6月底要回来调整岗位。
等送走郑太太的时候,沈韫累得整个人都崩溃,她无缘无故听了一堆家长里短,虽与自己无关,但总觉得平白遭罪,她一向一个人处得习惯,根本对别人的事情漠不关心,最好别人也不要来冒昧地关心她。
最惹她笑的是郑太太懂不懂就是一句——我先生说……
我先生说,喝红茶对肠胃好;我先生说,我穿旗袍特别性感;我先生说,过几年要移民去国外,最好是北欧,冰岛。
沈韫听得发笑,想起自己应圈子里的欧洲朋友邀请,前往冰岛度假时,自己天天都在与鼻涕作斗争,就对那个冰雪天地失去了任何肖想。
不过,她自然不敢说什么,现在郑太太付钱,成了她的金主——思及此处,她忽然很想问问刘晟,这钱,是王应峰出的还是郑太太?
不过,似乎不必问,答案很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我好想吃菠萝……最近春夏交替,吃点重口的吧上火(一周三痘),吃的清淡吧嘴里淡得要SHI,哎,还容易发困,春困秋乏,吃菠萝吃菠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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