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知道王先生那次怎么就跟着您来画廊了?”沈韫表现出对王应峰的兴趣,惹得陈老板笑呵呵地和盘托出:“程小姐,你对阿峰上心思啊,不是不好,只不过阿峰啊心里有人。”
“是吗?”沈韫状若无知地问,“陈老板这都知道?”
“文城这个圈子多大?”陈老板老神在在地抿了一口红酒,“要不是遇到程小姐你这么关心阿峰,我是绝对不说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那我能仔细问问吗?”沈韫颇有为难,又不得不问的姿态,让陈老板一愣,“阿峰有个青梅竹马,存在心里很多年了,这不,上次来找你,其实也就是想让你帮忙画一副画,说是你笔触细腻、用色柔静、功底颇深,不过他应该也自己找过一些人,没找到合心意的而已。”
沈韫点头,“这么说来,那位画中的女士,就是王先生的青梅竹马了?”
“哎,我可没这么说哦,程小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陈老板一笑,话一时说多既不好收回,智能这么点到为止。
沈韫了然地点头,表示自己懂分寸。
又有人来找陈老板叙话,剩沈韫一个人,她将王应峰前前后后出现的时间点和发生的事件回顾了一遍,实在是找不出事先预谋的佐证。
最大的可能就是,诚如陈老板所言,王应峰是偶然看见那幅画,偏巧在画廊遇见程轶——但在此之前,他一定是见过程轶的,甚至知道程轶和郑浩然偷情的事。
沈韫想,凭王应峰能拿着郑浩然在美国与女人鬼混的照片给文蔷,他如果手上有程轶和郑浩然幽会的确凿证据,也早就跟文蔷摊牌,怎么会等到今年?
所以,王应峰应该只是在某些场合见过与郑浩然在一起的程轶——甚至是姿态亲密的两人——否则王应峰不足以判断程轶就是那个让郑浩然提离婚的出轨对象。
苦于无法直接给出证明的王应峰等到在蔓延画廊遇见自己开始,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让自己与文蔷接触,对于这点,沈韫之前就已经想到。
只是王应峰没想到的是,她已经不是程轶,完全不记得郑浩然与文蔷两人。
事到如今,沈韫只有一个疑问:那么程轶是否认得文蔷呢?如果程轶认得文蔷,那么一开始王应峰发来那张照片,她会怎么做?彻底拒绝,还是继续帮忙绘画?如果程轶不认得文蔷,那么看到文蔷给出的那张与郑浩然的合影,也该知道文蔷的身份。
总而言之,沈韫总疑心是自己的出现,让王应峰这粗糙的局有了可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
现如今,王应峰且等着郑浩然跟文蔷离婚,而程轶却坐实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沈韫想,男女关系,果真是世界上最令人头疼的。
“你说你一天天的想什么呢?”刘晟凑过来,擅自将她手中的高脚杯取走,“走吧,跟我去拍个大合影。”刘晟极难得地夸她一句,“程轶,这么几年了,你今天算是穿的最好看的一回了。”
沈韫不喜欢听这种话,想起刘晟上次见狠时说的那些,她只觉得皮肤上起鸡皮疙瘩,既恶心作呕又必须强忍。
拍摄机位都已经调整到最佳,女人们都拢长发补妆,尽管只是简简单单合个影,都是卯足劲地要展现出最美姿态。
阿晓从另一边挽住刘晟的手腕,仿佛像是一只冷艳高贵的猫,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但刘晟却似乎没意识到,将沈韫往镜头中央带。
最终的站位,沈韫和阿晓两人各站在刘晟左右,一个冷一个艳,外人看上去,都只感叹刘晟艳福不浅。
摄影师提醒大家保持姿态,阿晓才从嘴角扯出一缕笑来,眼睛里那一抹不爽快盖都盖不住。
第43章 夜行人(三)
开业的活动结束,已经接近下午五点,从人声喧闹到空无一人,也就一时半会的时间。
胖仔不在,沈韫一个人收拾整间画廊,画廊尽头那间全新的办公室里,隐隐约约传出说话的声音。
沈韫戴上手机耳机,点开一手山羊皮的老歌,将一切都挡开。
办公室内,刘晟无视在自己面前恼羞成怒的阿晓,拿着银质的叉子戳起一颗白草莓,左右看了看,一口塞进嘴里,边嚼着边道:“你就是的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跟程轶有什么了?我跟你说,八竿子都打不着一起。”
阿晓是小姐脾气,上前一步从他手里把叉子夺过来,看不得这种吊儿郎当的德性,“刘晟我跟你多少年了?你这话说的心里虚不虚?”
“我怎么虚了?”刘晟坐进沙发里,将二郎腿架得天高,半吊子地开玩笑说,“这事儿上,我就算肾虚也不心虚!”
阿晓真的是气急了,抓起盘子里剩下的那几颗草莓往他身上掷,刘晟这半坐半躺的姿态连躲都没法躲,勉强来记得伸手本能地挡住自己的脸。
“放屁,刘晟,你特么就是心里有鬼,你不肯承认,你——算你狠!”
刘晟光火,蹭的一下站起来,踩碎了一个草莓,汁水横流,“疯了?这事儿你要给我计较到什么时候去?”
“我跟你计较?变成我跟你计较了刘晟?你摸着良心说说,你是不是对程轶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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