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邱里-波罗先生?”他说,“真的?”
“他饭后对我们发表了一次小小的演说,这些偷窃事件的话题就出来了。他当着他们大家面前,忠告我找警方来处理。”
“他这样说,是吗?”
“后来,席丽儿到我房间无,坦白招认了。她当时非常苦恼。”
“有没有牵涉到任何移送法办的问题?”
“没有。她打算全额赔偿,而且每个人对她所做的事都非常宽容。”
“她手头紧吗?”
“不,她有份适当收入的工作,在圣凯瑟琳医院当配药员,而且她自己也存有一点钱。我相信,她可以说比这里大多数学生都有钱。”
“这么说她没必要偷——却偷了,”督察说着记了下来。
“我想你大概记下的是偷窃狂吧?”休巴德太太说。
“那是我写下来的一个称呼没错。不过我的意思只是一个不需要偷东西的人,却偷了人家的东西。”
“我怀疑你这样记下来是不是对她有点不公平。你知道,有一位年轻人。”
“他痛斥她?”
“噢,
不,恰恰相反。他极力替她辩护,而且事实上,昨天晚上,晚餐之后,他宣布他们订婚的消息。”
夏普督察双眉惊讶地上扬。
“然后她就上床吃下了吗啡?这倒有点令人感到惊讶吧?”
“是的,我搞不懂。”
“可是事实是够明白了,”夏普督察对放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桌上一小张撕毁的纸张点头。上面写着:
“亲爱的休巴德太太,我真的高能的抱歉,而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好一件事。”
“上面没有签名,不过你不怀疑这是她的亲笔字吧?”
“不怀疑。”
休巴德太太说来有点不确定,而且当她看着那张撕下来的纸时,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她如此强烈地感到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上面有一个明显的指纹是她的,”督察说。“装吗啡的小瓶子上有一张圣凯瑟琳医院的标签。而你告诉过我她在圣凯瑟琳医院当配药员。她接触得到有毒药的药橱,而且她可能就是从那里弄来的药。想必是她心存自杀的念头,昨天带回来的。”
“这我真的无法相信。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象不太对。她昨天晚上那么快乐。”
“那么我们必须假定她上床时内心起了变化。或许她的过去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经历。或许她怕她的过去泄露出来。你认为她深深爱上这个年轻人——”
“柯林-马克那。他在圣凯瑟琳修习硕士学位。”
“是个医生?恩。在圣凯瑟琳?”
“席丽儿深深爱上了他,比他对她的感情深多了。”
“那么或许这就是解释。她并不感到自己值得他爱,或是没有告诉他她应该告诉他的一切。她相当年轻吧?”
“二十三岁。”
“在这种年纪都会理想化,他们爱得很苦。恩,恐怕这就是了。遗憾。”他站起来。“恐怕不得不把实际真相抖出来,不过我们会尽一切可能掩饰。谢谢你,休巴德太太。现在我已经得到我所需要的所以资料。她目前两年前去世,而你所知道的她的唯一亲戚是住在约克郡的年老姨妈——我们会跟他联络。”
他拾起那张上面有席丽儿烦乱笔迹的小纸片。
“那有点不对劲。”休巴德太太突然说。
“不对劲,怎么说?”
“我不知道——不过我感到我应该知道才对。天啊!”
“你相当确信这是她的笔迹?”
“噢是的。不是这个问题。”
“我今天早上感到自己笨极了,”她谦然地说。
“这一切对你来说都非常难捱,我知道。”督察同情地说。“我想目前我们不需要再进一步麻烦你了,休巴德太太。”
夏普督察开门,跟在外面的吉罗尼莫碰了个正着。
“嗨,”夏普督察愉快地说,“在门外听,啊?”
“不,不,”吉罗尼莫带着愤慨的意味说。“我并没有偷听——从来就没偷听过!我只是上来传话。”
“传什么话?”
吉罗尼莫绷着脸说:
“只不过楼下有位先生要见休巴德太太。”
“好吧,进去告诉她吧,宝贝。”
他与吉罗尼莫擦身而过,沿着走道走去。然后,模仿那意大利南仆的行径,猛然转身,蹑手蹑脚地悄悄走回来。知道一下那小猴脸是否说实话也好。
他正好赶上听到吉罗尼莫在说:
“那天晚上来吃晚饭的先生,他在楼下等着要见你。”
“啊?什么?”休巴德太太显得心不在焉。“噢,谢谢,我过一两分钟就下去。”
“啊,”夏普自言自语。“我想我一定知道是谁。”
他下楼,走进交谊厅。
“嗨,波罗先生,好久不见。”
波罗原本蹲在壁炉附近的一座架子下,看不出有什么不自在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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