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当然明白,"波罗若有所思地说。"可是这并没有说明,你的顾虑,我想是反映自你姐姐的顾虑。”
“我不喜欢这种情况,波罗先生。我禁不住感到有什么我不了解的事在进行当中,似乎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解释可以涵盖这些事件——而且我真的无法想象还能有什么其他解释。”
波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是一般的小偷窃?也许是偷窃狂吧?”
“我不认为是,我研究过你说的偷窃狂这个课题,"诚实的李蒙小姐说,"我查过大英百科全书,也研究过一本医学著作。可是这个解释我不信服。”
波罗沉默了一分半钟。
他真想让自己卷入李蒙小姐姐姐的麻烦和一家国际学舍的苦难忧伤中吗?不过让?
李蒙小姐在打他的信件时犯错实在是非常令人困恼不便。他告诉自己,如果他要卷入这件事,这就是理由所在。
“大爇天里荷兰芹菜沉进奶油里去了,"他喃喃自语道。
“荷兰芹菜?奶油?"李蒙小姐显得吃惊。
“从你们的古典文学上引述的一句话,"他说。"无疑的,你一定熟悉福尔摩斯的冒险。”
“你是指贝克街的那些团体等等,"李蒙小姐说。"大男人了还这么傻!不过,男人就是这样,就象他们玩不腻的火车模型一样。”
波罗优雅地一鞠躬。
“李蒙小姐,你邀请你姐姐来这里——喝个下午茶怎么样?我可能能给她一点帮助。
(二)
李蒙小姐姐姐休巴德太太长的跟她妹妹很像。她的皮肤黄多了,而且也较为丰满不过脸上那对眼睛所放射出来的光芒跟李蒙小姐透过夹鼻眼镜所放射出来的一样津明。
“你真是太好了,波罗先生,"她说。"这么可口的茶点。”
“首先,"波罗说,"我们享受一下茶点——然后才谈正事。”
他和气地对她微笑,休巴德太太说:
“你知道,你就跟我从'幸福'的描述所想象的一模一样。”
波罗在一阵吃惊之后了解到"幸福"就是李蒙小姐的教名,他回答说依李蒙小姐的能力,这是他预料中的事。
“当然,"休巴德太太心不在焉地又拿了一块三明治说,"幸福从来就不关心别人?
我关心,所以我才这担忧。”
“你能否解释给我听,到底是什么让你担忧?”
“要是钱被偷了——这里那里的小钱——那倒是够自然的事了。而且如果是珠宝,那也相当单纯——偷窃狂或是不老实的。但是我把丢掉的东西念出来给你听,我把它们记在一张纸上。”
晚礼鞋(新的一双中的一只)
手镯(人造宝石)
钻戒(在汤盘里找到)
粉盒
唇膏
听诊器
耳环
打火机
旧法兰绒裤子
电灯泡
一盒巧克力糖
丝巾(被割碎)
背囊(同上)
硼素粉
浴盐
烹饪书
波罗深深吸了一口气。
“惊人,"他说,"而且相当——相当令人着迷。我恭喜你遇到了这么一个独特、漂亮的难题。”
“呃,或许对你来说有道理,波罗先生,可是……”
“根本没有道理可言。这令我想起了圣诞节时我被一些朋友说服参加的一种游戏——三角小姐。一群人围坐一圈,每个人轮流说:我上巴黎买了——加上一样东西的名称。下一个人依样画葫芦,加上另一样东西的名称,这个游戏的宗旨是在依次记住如此列举下去的东西名称。当然啦,要记住这些东西难就难在这些东西毫不相关——可以说是?
缺乏连贯性。就像你刚刚念给我听的那张表上的东西。比如说,等到说出十二种东西时,要把它们一一按照次序列举出来就变成几乎不可能的事了。失败的人就得戴上一个纸做的角,轮到下一个竞争者在大家都说出一样东西之后,说:我一个一角小姐。
到巴黎去——一一把大家说出的东西名称按照次序列举出来。三次失败,戴上三个角之后,就被迫退出,最后一个留下来的人胜利。”
“我确信你是那个胜利者,"李蒙小姐以一个忠实受雇者的信心说。
波罗微微一笑。
“事实上,正是如此,"他说。"即使再怎么杂乱无章的东西,还是能理出个条理来,用上一点才智,顺序,可以这么说。这也就是:在心里默记我用一块肥皂来清洗一只大理石白象,它站在一张铁脚桌上——如此继续下去。”
休巴德太太敬佩地说,"或许我给你的那张表上的东西你也可以如法炮制。
“当然可以。一个小姐穿上右脚鞋子,手镯戴在左手上。然后她扑上粉,涂上唇膏,下楼去吃饭,戒指掉在汤盘里,如此继续下去——这样我就能把你的这张表记下来——不过我们要追查的不是这,而是为什么被偷走的是如此散漫的一些东西?幕后是否有任何系统在?某种偏执的想法?我们先要有一套分析程序。首先是要非常仔细地研究一下这张表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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