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在细心研究时,室内一片静寂。
当波罗终于开口时,休巴德太太几乎跳了起来。
“第一件引起我特别注意的是,"波罗说。"这些不见的东西,大部分是不值钱的东西(有些相当不值一顾),除了两项东西例外-听诊器和钻戒。暂时先把听诊器摆到一边,我先把重点摆在戒指上。你只说是值钱的戒指——有多值钱?”
“呃,我无法确切说出来,波罗先生。中间一颗大钻石,四周镶着一圈小钻石,是兰恩小姐母亲的订婚戒指,据我所知。丢掉是她非常不安,当天晚上在何皓丝小姐的汤盘里找到时我们大家都大大松了一口气。我们想那只不过是某人开的一个恶劣玩笑。”
“可能是。不过我个人倒认为它的失而复得意味深长。要是掉了一支唇膏,一个粉盒或是一本书——那不足以令你报警。但是一只值钱的钻戒就不同了。报警的可能性很大?。因此戒指物归原主。”
“可是如果打算归还那又何必偷走呢?"李蒙小姐皱起眉头说。
“不错,为什么?"波罗说。"不过目前我们先把这个问题搁下。现在我来把这些偷窃行为归类一下,先从戒指开始。这位戒指被偷的兰恩小姐是谁?”
“派翠西亚-兰恩?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来修习史学或是考古学。”
“有钱?”
“哦,不。她自己没多少钱,不过她一向非常小心应用。那只戒指是她母亲的。她有一两样珠宝,不过没多少新衣服,而且她最近戒烟了。”
“她长得什么样子?用你自己的话描述一下。”
“哦,她的肤色可以说是黑白居中,外表看起来有点无津打采,安安静静得像个小淑女,不过没什么津神、活力。是所谓的——呃,一本正经的女孩。”
“截止后来出现何皓丝小姐的汤盘里。何皓丝小姐是谁?”
“瓦丽瑞-何皓丝?她是个聪明的女孩,皮肤微黑,讲话带着嘲讽的意味。她在一家美容院工作。'莎瑞娜'——我想你大概听说过这家美容院。”
“这两个女孩友好吗?”
休巴德太太考虑了一下。
“我想是的——是的。她们之间没多少瓜葛。派翠西亚跟任何人都处得来,并非有不受欢迎之类的。瓦丽瑞-何皓丝有仇敌,是她的舌头造成的——不过她也有'门徒',如果?
你懂我的意思。”
“我想我懂。"波罗说。
这么说派翠西亚-兰恩人不错,但却乏味,瓦丽瑞-何皓丝有个性。他回复到他对那张失窃物表的研判上。
“有趣的是这上头所代表的不同类别的东西。有些是足以诱惑一个既爱虚荣,手头又紧的女孩子,唇膏、人造珠宝、粉盒——浴盐——一盒巧克力糖。再来就是听诊器,比较可能是个知道把它拿到什么地方去变卖或典当的男人偷的。这听诊器是谁的?”
“贝特先生的——他是个魁梧友善的年轻人。”
“医学院的学生?”
“是的。”
“他很生气吗?”
“他气极了,波罗先生。他的脾气很暴躁——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不过很快就过去了,他不是那种容得下自己的东西被顺手牵羊的人。”
“有任何人容得下吗?”
“呃,哥波-兰姆先生,一个印度来的学生。他凡事都一笑置之。他挥手说物质并不重要——”“他有没有任何东西被偷?”
“没有。”
“啊!法兰绒裤子是谁的?”
“马克那先生的。很旧的裤子,任何人见了都会说该丢掉了,可是马克那先生非常留恋他的旧衣服,他从没把任何东西丢弃过。”
“我们谈到了看起来似乎不值一提的东西——旧法兰绒裤子、电灯泡、硼素粉、浴盐——一本烹饪书。这些东西可能重要,但是比较可能不重要。硼素粉后续是被拿错了地方,而电灯泡可能是被人借走了忘记归还。裤子可能是某个打杂的女佣拿走了。”
“我们请了两个非常可靠的清洁妇。我确信她们没有任何一个会不先问一下就拿走。”
“你说的可能对。再来是晚礼鞋,一双新鞋的一只,是吧?是谁的鞋子?”
“莎莉-芬奇的。她是个来这里交换学习的美国女孩,傅尔布赖特法案基金会提供她奖学金。”
“你确定那只鞋子不是单纯只是放错了地方?我想不出一只鞋子对任何人能有什么用处。”
“不是放错了地方,波罗先生。我们全都找遍了。芬奇小姐当时正要去参加一个她所谓的正式宴会——要穿着正式的礼服——而鞋子是很重要的——那是她唯一的一双晚礼鞋。”
“这造成她的不便——困恼——呃……呃,我怀疑。也许这其中有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
“还有两样东西——一个被割碎的背囊和一条遭到相同命运的丝巾。这两样东西既非虚荣也无利益——而是蓄意的、怀恨的举动。背囊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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